元前二三九年,长安君嬴成蟜受命攻打赵国,这是风平浪静的一年,也是波涛汹涌的一年。
屯留的秦军军营,里里外外有序的排布着若干营帐,四面八方都指向中间最豪华的营帐,又形成一种围罩之势保护着它。
“唉,仔细算算,距离浮丘伯回来的日子也该差不多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嬴成蟜自言自语,在那豪华的大帐之内,几个绝佳的美人跳着闲婉柔靡的舞蹈,虽然只是一处暂时居住的地方,但是建造的一点儿也不含糊,富丽堂皇的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嬴成蟜却对这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挽着一面镜子,顾影自怜,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做,如果说认真的男人吸引人,那么像他这般美的男人认真起来真的连男人都会被迷住。
他是那般的惆怅,他带来的10多万兵马尽数跑光,只余下几千忠心兵马还在跟随自己,外面的营帐都是空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憔悴的自己,眼神中还存有一丝精芒,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这样的美,嬴成蟜一只手爬上了自己的脸,嬴成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配的上你,也没有人可以拥有你掌控你,他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时间仿佛静止在那。
正当嬴成蟜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时,闯入营帐的两个人让嬴成蟜脸色一变。来人便是浮丘伯,还有一人便是樊於期。
浮丘伯樊於期俩人都心神不灵的,是好是坏一看便知,嬴成蟜的心这就凉了一半了。
浮丘伯道:“君侯啊,你以前要是听了我的锥杀蒙武,哪里会有现在的情况啊!”。
嬴成蟜突然就笑起来了,只是笑,一直笑,笑的诡异。
“锥杀,呵呵,锥杀。”。
浮丘伯不明所以,但是身为一个有责任感谋士,他严肃道:“情况危急,君侯想坐以待毙乎?”。
嬴成蟜默不作声,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深沉,表情时而微笑,时而沧桑。而浮丘伯只是一直盯着嬴成蟜,似是在思考什么,场面一度陷入尴尬之中。
樊於期也摇摇头,道:“我认为,既然事情已经泄露了,军队就要来追捕我们,应该早做打算,不如去征兵屯留、蒲县的壮丁,也有上十万人,就算秦军到了也可以勉强抵抗,情况危急。请君候果决啊!”
嬴成蟜表情一换,直盯着樊於期心里发毛,淡淡的说道:“秦军强大众所周知,多是虎狼之师,就算我们征兵十万也远不是秦军对手,是必败之局乎!”。
是啊,他从小在皇家长大,虽然身体素质优秀,功力深厚,但是他心里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他锦衣玉食,没有几个人敢违背他的意愿,现在他却面临这个曾经养他育他的国家的追杀,他崩溃了。
嬴成蟜接受死亡,可是樊於期却不想啊,于是开始试探性道:“即便如此,君候未战先怯,某不敢苟同,大丈夫便死,也当死的轰轰烈烈,请君侯速断!”。
嬴成蟜目注樊於期,藐视道:“大话倒是会说,汝能接我三剑不死乎?”。
樊於期大汗:“不能”。
嬴成蟜又看着浮丘伯道:“姚氏论王政为吕相所生之事,可是你骗我?”。
浮丘伯大恐,他确实找到当年钦王政的接生婆,然后给了她一些钱财让她骗长安君,从而激励他争王。
浮丘伯急忙跪在了地上:“姚氏的话虽然不是属实,但是用的好可以成大事啊!君候不能不查!”
嬴成蟜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浮丘伯无声,他哪里知道王政另有计谋在手,况且胜负还未定,明明就是你自己先放弃。
嬴成蟜紧逼浮丘伯,既然都活不了,我便要你们一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