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兽人吗?有些兽人确实想这么干来着。”麦迪文冷静地说。“有些兽人想杀我,还想杀你。迦罗娜不在他们之中。至少我认为她不属于那群兽人。她是代表她的人民来到这里的,或者至少代表了他们中的一部分。”
卡德加说:“我们被兽人攻击过。我看到过兽人来袭的幻象。我一直在阅读来自艾泽拉斯各地的通信信件,里面都提到了兽人发起的进攻和袭击,每条有关兽人的消息都说到了他们是多么残忍暴虐。他们的数量似乎在日益增加。这是一个危险野蛮的种族。”
“她还轻而易举地把你制服了吧,我猜。”麦迪文暂停手头的工作,抬起了头。
卡德加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嘴角,那里的血迹已经干了。“这完全不是重点。”
“你就像个被小女生抢走了魔术棒的小学徒,卡德。”雷欧将工具递给麦迪文,笑着调侃道。
“这不是重点!”卡德加有些愤慨的瞪了雷欧一眼,心想这家伙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意识,那可是一名兽人。
“完全不是。”麦迪文重复道。“那你的重点是?”
“她是兽人。她很危险,而你却让她在塔楼里随意行动。”
麦迪文抱怨着,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她是半兽人。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和她的意图,她的危险程度和你没什么差别。她是我的客人,应当得到客人应得的尊重。我希望这尊重来自你,年轻的信任,有些时候,你最好学习下你的朋友,不然我可能会更加喜欢他。”
卡德加沉默了片刻,然后试图换一个表达方式。“她是个使者。”
“没错。”
“她是代表谁的使者?”
“现在驻扎在黑色沼泽中的一个或几个氏族。”麦迪文答道。“我还不知道具体是哪几个。我们还没谈到那里呢。”
卡德加惊讶地眨了眨眼。“她连正式的身份都没有,你就把她放进我们的塔里来?”
卡德加的思想代表了大多数人类的想法。
“对于自己不同的存在,人们不应轻率的作出判断。卡德,我们是法师,我们的眼光,应该更加长远。种族并不代表荣誉,我知道有些兽人,他们像最高贵的骑士那样可敬,我还知道有些人类,他们像最残忍的恶魔那样邪恶。”雷欧说出了老佛爷最经典的一句台词,这句话用在这里,在适合不过了。
“种族……不代表荣誉吗。”卡德加慢慢自语道,就连麦迪文也递给了雷欧一个满意的笑容。
“她是作为正在劫掠暴风城的其中一些氏族的代表前来与我会面的。如果想以除了战火与鲜血以外的任何形式解决这件事,就必须得有人站出来说话。在这儿谈和在其他地方谈也没什么差别。另外,顺便一提,这里应该是我的塔楼,不是我们的。你在这里是我的学生,我的学徒,应该服从我的指令。而作为我的学生和学徒,我希望你保持开放的心态。最好像雷欧一样。”
一阵沉默,卡德加试图让自己接受麦迪文的话。“所以她代表的是谁?兽人中的一部分,或者只是她个人,还是全体?”
“目前她代表的只是她自己。”麦迪文说着恼怒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了发怒的倾向。“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拥有同样的信仰。那么也没有理由相信兽人们全都遵循同样的信条。我想问你的问题是,既然你天性好奇,那为什么你没有想尽办法从她那里挖掘情报,而是在这里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除非你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没有能力对付一个单枪匹马的半兽人?还是你认为从一个大法师的嘴里问出你想要的答案比从一个野蛮的兽人嘴里要简单?”
卡德加无言以对,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和狭隘的视角感到无比羞愧。
他是在怀疑麦迪文吗?魔导师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做出对议会不利的事情?
这些思绪在他脑海里翻搅,雷欧的话、洛萨的话、那个恶魔的幻象和议会内部的复杂政治更是让他心乱如麻。他想要警告大法师,但他能想到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只会反咬他自己一口。他看了一眼雷欧,他突然发现,他有些看不清他了,他猜不透他的想法。
“有时候我会担心你。”最后他说。
“我也会担心你啊。”年长的法师心不在焉地说。“这些日子我担心的事情似乎有些多。”
卡德加必须最后再试一次。“老师,我认为迦罗娜是个间谍,”他直截了当地说道,“我认为她来此是为了偷师,日后再用偷学的东西来对付您。”
麦迪文靠向椅背,对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玩味的微笑。“你这可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小法师。还是你已经忘了你刚到卡拉赞的时候,你在肯瑞托的老师们想让你从我这儿诓出的那一长串事情了?”
卡德加面红耳赤地离开了房间。留下雷欧和麦迪文两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