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胡子和几个旧山堂弟子正在撑着被子,说道:“总领帮,墙外被堆上了柴火,现在都已经烧着了。”
江文远拉开被子边往外去看,窗外的火头已经蹿到了廊檐,即使用被子遮着保证房内不燃烧,但恐怕也坚持不了多时,而且现在已经有烟漫入房里,熏得众人开始咳嗽起来。
回过头来,再催促连环脚:“你快些!”
连环脚应一声,但是徒手在房内拆椽子也不那么容易的,幸好刚才被烧的几个椽子现在仍在烧着,晃了几下,断了,上面的瓦也都落下来,倒是此时再拆椽子更容易一些,一连拆了几个,眼见速度太慢。
江文远又道:“你们在地下的也别闲着,拆桌子,拆凳子、拆铺板,只要是长条的东西,都用得着。”
所有人便一起动手,许三本就是木匠,拆这些也得心应手,还一时,桌子凳子拆完,连铺板也被拆了一大块。
江文远道:“我们走!”
许多人都道:“怎么走呀?门被锁着呢。”
“这么一间房还困不住我们这些多人。”说着,撕开一条被子,把棉絮仍,用被面把两只椽子的中间连缠了几道,系紧了,再把椽子分开,便形成了一个十字架形式,把一头插入门槛下面,再向上抬一下,感觉不会再滑出。
再道:“你们两个拉住这头,用力!”
两个旧山堂弟子走过来,按江文远所说的去做。
江文远再向管大道:“我们两个来抬这一根!”
管大过来,和江文远一起,去抬十字架上另根椽子的这一端,那一端抵在门框上,以十字架为支点,慢慢加大前抵的力度。
便听得“吱吱”连响几声,门框被抵断了。
再以这样的方法把另一边的门框也抵断,又把上面的门迎头卸掉,眼看那门便没了支持,往外倒去,压在柴上,门外墙上的火头也低了。
江文远道:“大家收拾好东西,把刚才折掉的东西带上,我们出去!”
众人便把随身行礼带上,再携了刚才拆掉的东西,出了门,管大带人刚要往前走,又被江文远拉住:“刚才还在射箭,徐宝山恐怕就在不远,他手里有弓有弩,我们不能贸然面对他们!”众人便又站住。
江文远道:“先把神臂弓上弦!”
持弩手们把三张神臂弓都上了弦。在黑暗处慢慢往前溜去,转到院里墙角处,便听得另一边有人道:“……放心吧,他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正是徐宝山声音。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看到对方真的死了才能放心!”江文远听得这声音也十分熟悉,细辨之下,却是龙松年的声音。
心道:“怎么这徐宝山又和龙松年到在一起了?”再细细回忆之前的细节,徐宝山曾经外出过一段时间,可能他那时就见到了龙松年,回来里说是去小解了,当时也没有怀疑他。
江文远咬牙道:“好像个两面三刀的徐宝山,一定要杀了你!”
再听那徐宝山道:“我们重要的不是去看他们有没有死,而是在这里控制住去救火的僧人!”
又有李洪的声音道:“徐兄所说在理,反正他们被锁在房中也出不来。”
再听匡世明道:“今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终于把这江先生送上了西天!”
王得标道:“竟敢骂我们总领帮,我们去给他们拼了!”
江文远说道:“只这这么几块料,还不值得我们去拼!”再在墙角探出头去,只见一条游廊之下站满了人,最前站的正是徐宝山和龙松年、李洪、匡世明,再后面还有一百多人,都手里拿着大弓,看样子,刚才那些火箭是他们射的。
江文远心下疑惑:“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难道那些山堂弟子还有存活下来的?”
很快,龙松年便为他解开了这一疑惑,只听他道:这次我们大败亏输,多声了徐领帮及时带你帮内弟子前来,才能让我们反败为胜,最终杀死那些青皮光蛋。”
徐宝山道:“其实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结果那江先生,他伤了阿四,我便容他不得!”
“怎么,阿四被那江先生所伤?”
徐宝山道:“是的,我本来只是到安庆办事,正好看到阿四的伤势,我们江淮帮的脸被打了,我自然要帮他找回来,便带这些安庆帮兄弟过来,也亏得我把这一百多人安置在江边才去的大雄宝殿,不然,恐怕我这些人也和你们的堂口兄弟一样。”
“是呀!那江先生太也狠辣了!”李洪的声音道。
龙松年道:“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让那江先生相信徐兄已经归顺了他们,才能请他们喝酒,之后再泼油烧房子!”
徐宝山道:“可惜,煤油燃灯得太慢,没有当时烧起来!”
匡世明劝道:“现在已经达成了目标,不过让他们晚死一会而已。只是可惜了我那几座堂口的兄弟了,全部葬送在了那姓江的手里,这么烧死倒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