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标也没手留情,拉手又是一弩,“嗤”地一声,在跨上穿入,那弟子一声惨叫趴倒在地。
龙松年愣愣不知所措,看向了江文远。
江文远仍是道:“自己捡!”
龙松年有心不按对方说的做,被围得死死的,虽然自己的人手里也有刀,但哪及对方的弩快,没有办法,只得上前两步,把自己扔出去的请帖捡回来,再递过去。
江文远道:“跪下!”
龙松年一愣,实在不敢想像,自己可是哥老会中的一流人物,控制着十几个堂口,对方不过一个小小的清帮,竟让自己对他下跪。
就连李能掌也在江文远身边低语:“总领帮,他的地位可在匡世明之上,差不多就行了!”
江文远却似没听到,又冷冷地说了一遍:“跪下!”
龙松年叫道:“我可是楚金山主,哥老会中的超级大佬,竟然对我如此折辱!”
他本以为这样吓一下,对方就会见好就收,哪知江文远道:“折辱的就是你们这些大佬,跪下!”
“只怕我这一跪你承受不起……”龙松年还想再次威胁,却被“嗖”地一声箭响打断,正是王得标一箭射来,钉在他脚边的地下。
龙松年吓得一哆嗦,双腿也软了跪倒在江文远面前,双手向上捧起请帖。
江文远伸出两指夹起,飘然仍到了一边,再不耐烦道:“混蛋!”
龙松年脸上先白了一阵,又青了一阵,见对方的弩队已经让出路来,哪里还敢在岸上多待,带几十人架起两名伤者,匆忙上了船。
“好你们清帮,我好心亲自前来下贴让你们赴大冶下元节会,竟被你无端折辱,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在船上稳了稳心神,龙松年道。
江文远道:“随时奉陪!”便带独自离开了码头。
之所以是他独自,是因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场,无论是管大和李能掌,还是跟来的各地分帮领帮及王得标众持弩手们,个个都愣在原地难以回神。
都在心里道:“那可是长江三龙的第一龙,在哥老会中一声号令万人响应的人物,他竟给我们的总领帮下跪了!”
过了好久,这些人才算回过神来,追江文远而去。
这件事在其他人心中虽十分吃惊,但江文远却没怎么在乎,那是对方先对自己不恭,应该付出这样的代价。
当然,清帮也因此真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近两月来,竟然没有一人再来太平洲进货,许三、胡应手等做出的货都堆出了多高,不但一些外地的货商不来进货,而且一些分帮也不来了。
刚开始江文远还没怎么在意,只顾和刘大头一起实现织布、浆染、纺纱等工序上的水力化,也和夏竹林一起搞他的冶铁高炉。
眼见四五座厂坊都建起来了,业已开始正常运转,江文远才注意到许三、胡应手等人的神色不对。
这天,江文远到去许三那里,见他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工棚下,几十个学徒也明显没有了精神。
因为前段时间许三的生意很好,就搭了一座工棚,这样刮风下雨也不耽误木匠活。
江文远问道:“许三哥怎么了,怎么近来存了这么多货!”
许三让江文远在座位上坐下来,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我想提价格而已!”
江文远也听得出这并不是真话,便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许三道:“我说出来总领帮可不能着急!”
江文远点头,许三道:“是报复!前些时候,我让一个徒弟出去打探,是哥老会的人专抢来我们太平洲进货的买卖家,而且还砸了几个我们的分帮!”
江文远点了点头,也能想得通前因后果,因为自己折辱了龙松年,他便发动自己的手下帮会进行报复,虽然不敢直接来太平洲为难,却能敢抢前来进货的货商和分帮。
一时让江文远心中愧疚,自己一时快意,竟为他们惹下这样的麻烦。
许三道:“能让哥老会大首领给咱下跪,即使是不买货我也愿意,咱们兴武帮终于能抬头做人了,现也不会被人嘲笑没血性了,这是天大的面子,值!”
江文远道:“咱也不能只要面子不要里子,既然那龙松年想要让我去赴他们的下元节会,我去会会他便是!”
许三连忙说道:“总领帮可千万不能去,如果你去了,全帮上下非把我给活剥了不可,我也真是的,给你说这些干嘛啊,嘴欠!”说着,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江文远伸手拉住:“许三哥放心,我只是会会他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