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江文远也对这位书生铁匠十分好奇。
麻杆刘道:“他接奇不接平,接凶不接善、接小不接大!”
说话间,便已来到那铁匠铺门口,门口外支一个棚子,棚子下有一座火炉,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正从炉子里拉出一块铁来,一手持钳,一手拿起八磅锤,叮叮当当敲起来,火花也不断向外迸溅,没一时,竟然做出一件水瓶状物件来。
江文远不觉看得入迷,铁器锻打一般也都是打造实心的器物,他却打造一只瓶,而且这瓶子很小,也就只有两个巴掌那么高,一个拳头那么粗,又是肚大口小的形式。
着迷之下,竟慢慢进入棚子里,那铁匠把打造完成的瓶子放入水里蘸火,再说道:“几位有什么事吗?”江文远道:“你这铁匠怎么不请帮锤的。”
那铁匠道:“没人能帮得了我的锤,像这种,别人帮不来,说着夹起瓶子让江文远看一眼,更何况我接的活都十分怪异。”
江文远问道:“怎么个怪异法?”那铁匠道:“利、薄、轻、硬!”
江文远眼前一亮,自怀中取出云帆天旋剑的图纸,看看我这个东西你能不能做?”
那铁匠接在手里,展开看了几眼,眼中也透出光来:“这个东西好,设计精巧,做工也要有更高精度,这活我接了!”
突然又觉得自己失了礼,再连忙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清帮总领帮江先生了!”
江文远道:“你认得我?”
“不认得!”那铁匠道:“但是昨天江先生凭自己一人之力挫败春明山堂,并感化他们还给众铺户的抽头钱,相传江先生打扮怪异,又极善机巧设计,从你的穿着再到你给我的活,不是先生是谁?”
江文远点头:“正是我,你是探花夏竹林?”
那铁匠道:“现在我已经改回原名了,我叫夏作霖!”
“什么叫改回原名?”江文远问道。
夏竹林道:“我父亲为我取的原名是夏作霖,读书时我嫌缺少雅致,便改名竹林,中了进士之后在翰林院闲置大半年,实在不甘,便请求出国留洋,留洋之后,我发现我们国家之所以落后于西方……”
“等等!”江文远拦下对方的话头:“留洋是什么?”
那铁匠道:“留洋就是去洋人那里留学,学他们的先进?”
“哦!”江文远点头,一脸的羡慕:“好幸运呀,能到杨仁国去留学!”
这夏竹林还以为对方说的是洋人国,倒也没有在意,接着再道:“留学期间我就发现,咱们之所以落后于西方,首先就是钢铁的落后,人家生产的都是精钢,不但能在铁轨上大量使用,而且还能生产枪械车辆,虽然张香帅也主张炼钢炼铁,但这些年下来也没有多大成绩,我便在留洋期间主学人家制制之术,但回来之后却发现也无用武之地,咱们没有人家的高炉,也没有人家的生轧机械,但我相信,我们的制钢制铁总会有所改变……”
说到这里,这夏竹林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一个打铁的,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雅致了,就改回原名叫做夏作霖!”
听他讲述了自己的怀才不遇,江文远也一时叹息,施礼说道:“不知道这位老哥是否有意加入我们清帮?”
夏竹林道:“加入清帮,我可不会打打杀杀!”
江文远道:“这位大哥误会了,我们清帮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手艺帮,我们聚集了一批手艺人!”说着回身去指,这位许三哥是是木匠,这位阿介哥是铜匠,这位冯老也是铁匠。
冯大胡子连忙施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那点手艺在夏老哥面前自然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