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醒来时,自己却又在那株槐树下。白雪般的槐花落在他的发间,清风拂来,带着淡淡香味。
他还是一身红衣,卧在地上,望着际的白云,忽的淡淡一笑。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该多好,如果十年前救下风露的是自己多好。
三日后,城中有名的望春楼迎来了一位贵客,这位贵客乃是城主之子,生的英俊不凡,风流倜傥。更重要的是出手阔绰,往往只要在他面前跳上一支舞,唱上一支歌,就能得到沉甸甸的白银。
望春楼里一片欢腾,穿着鲜艳粉裙的女子无不争相迎来,个个娇声呼盼。
而这位贵客却总是只会点望春楼的头牌歌儿。
歌儿的美带着股浓烈的艳,一双媚眼如丝,一点俏鼻如豆,两瓣红唇微启,实是妩媚娇柔,几有勾魂之力。披着那层透着雪白肌肤的薄纱褙子,更如雾里看花,最是诱人。
拜倒在歌儿石榴裙下的男人便从望春楼里也要排到城墙。
枝丫一声,一双纤细的玉手推开窗格,皎洁的月光似水流泻,荡漾在那一张美艳的脸上。
“你每次来只喝酒,好将自己弄醉,是要忘记什么伤心事吗?”
少城主咕噜一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满晾:“我喝酒,你收银子,岂不美哉?”
歌儿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你不像那些男人,每次来可都心急的很。而你不但不心急,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是我不够美吗?”语气柔进了骨子里,着附下了身子,眼里波光闪动。
少城主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又仰头喝下了酒,仿佛这酒比美人更有吸引力。
“你很美,美的摄人心魄。”
歌儿“嗯”了一声,两只藕似的嫩手撩拨着他的鬓发。俯在他的身上,几要咬着他的耳朵,柔声道:“那你怎么从来不碰我,忍的不辛苦吗?”一只手往男子衣襟里探去。
男子一把扣住纤细的手腕,嘴角微翘:“我是来买醉的,不是来买乐的。”
“你真坏,弄疼我了。”歌儿嗔道,可声音却又甜又糯,简直媚的动人心弦。
“你坐着便好,哼一曲调给我听听。”
“还是那首?”
“是。”
“这忆仙姿你没听一千也有八百遍了,它就这么好听?”
男子摇了摇脑袋,脸上酡红,带着三分醉意,醺醺然的道:“好听、好听,百听不厌。”
歌儿白了他一眼,仍是唱了起来,
一曲唱完,窗台已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人,月光勾勒出一道苗条的影子,映着清丽无比的面庞,透着出尘之美。只是那双水眸子,隐隐笼着一层薄雾。
良久,安静。
“是她吗?”风露开口问道。
“你什么?”叶饮下一口烈酒。
“你逃婚就是为了这么一个青楼女子?”风露仿佛在确认什么,语气也冰冷了下去。
叶将最后一滴酒倒出,晃了晃酒瓶,大呼道:“没酒啦!没酒啦!”
歌儿轻轻压下叶的手,道:“不着急,等会酒就来了。”又抚摸起他的头发,目光温柔,如同在看一件心爱之物,神态爱怜。
接着一双媚眼又向风露打量而去:“你就是那个使他伤心的人吧。”
“你别碰他。”风露一字一顿的道。
歌儿咯咯一笑:“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可碰了不少。要我给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