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脸少年道:“他死了,消息自然也就没了。”
无影鼠气不过,站起身来就要跃门而出。
“你干什么?”麻脸少年问道。
“我去追上他们,将他们抓回来。”
“慢着,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你追的上,恐怕也不能以一敌八。且若是他们还有同伙,你这样岂非羊入虎口。”麻脸少年正色道。
无影鼠跺了跺脚,怨道:“那就这样放了他们吗?”
“不急,且听他们来意似是直指昆仑派的大会,你我入了大会,自然有机会再见到他们。”麻脸少年回答道。
无影鼠嗯了一声,走到角落拿起那半坛子酒。他生性好酒,方才打斗之时,恐这坛子破碎,总与它相距几步。此时再也耐不住,道:“赖皮猫,咱们把这剩下的酒喝完。”
麻脸少年从碗柜里拿出两只大碗,二人互斟互饮,又喝了一番。直将这最后半坛子酒也喝完了。
无影鼠大是畅快,不住赞道:“好酒!好酒!”完看向麻脸少年,双目中流露出光芒。忽然鼻头一酸,竟流下泪来。
麻脸少年见他神色凄楚,讶道:“鼠兄,你怎么了?”
无影鼠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擦去泪水,道:“能遇到猫弟这样的人,我心里高心很。”
他本是孤儿,时因为资过人,被一位隐世高人收养。后来大些就被赶了出来,二十多年来,俱是孑然一身,又见过不少江湖中的秘事丑闻。见的多了,自然心肠生硬。他虽喜玩闹,却总是一人对月黯然。
大地大,何处都可容身,又何处都容不下身。他一张贫嘴又得罪了不少人,少不了要躲些追杀。每逢至此,总觉今日难过,明日难在。白日里嘻嘻哈哈,夜里潸然沮丧。
他向来都以为自己是生性凉薄之人,直至几月前遇到赖皮猫,与他打赌,与他相识,又与他结为兄弟。心中滚热,情难自禁,一时间竟留下热泪。
麻脸少年拿起酒碗道:“鼠兄,没酒了,咱们就以空碗对碰,聊表心意。”
无影鼠大笑道:“咱两也算不打不相识,甚好!甚好!”
完啪的一声,二人空碗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无影鼠内心狂喜,大声道:“兄弟的大仇就是我的大仇,无论是星归派还是什么狗派猪派,自当与兄弟一起报得此仇,方能如愿!”
麻脸少年喜道:“多谢哥哥!”
两人俱是满心欢喜,只道兄弟知己一生难寻,当真是幸运足矣。
无影鼠站起身来,两眼炯炯有神道:“猫弟,咱两再比上一比轻功。”
麻脸少年问道:“哥哥何处此言?”
无影鼠摆了摆头道:“这几个月来,虽然你是用流音术追我,可我到底没摆脱掉你。现在正是好机会,我们就以这屋子为起点,奔上个百里,看看谁快。”他向来自诩轻功无敌,被麻脸少年苦追几月,心中总有不服气,定要与他分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