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唯有清风拂面,寂寂冷夜。他抬头望向空,一轮明月高悬,弯如船,发出淡淡光辉。
他怔了一会,旋即回到房内。
第二日,镇里热闹更甚,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大多是各派弟子与绿林好汉。有的驱马赶至,有的轻功飞来。有的服饰华丽,有的赤脚粗布。形形色色,均是各路各派。
叶在自己一张俊秀的脸上涂了黑泥,又在衣服上抹了一些。旁人见着,都以为这是个掉入泥潭的浑子。避之不及,难以辨目。
他行在路人之中,忽而听到前头传来叫骂声。一个赤膊大汉破口大骂:“什么鸟的规矩,我好不容易来到昆仑山,他娘的,现在又要我回去。”他边骂边转过身来,却见他鼻青脸肿,仿佛刚刚与人打斗过一般。
不一会,又有一人骂道:“他姥姥的,不让进就不让进。”这人回身走来,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叶奇道:莫不是前头有人寻衅滋事?走上前去,但见一处吊桥横摆,吊桥那头连着昆仑山。而两个昆仑派的弟子守住桥头,张一榜示,上面写着若要进昆仑山需得打败这二人。
原是下来者众多,如不令其退回一些,昆仑派实在无法安置。且人数之多,远超所料。便设下这么一道禁制,而有英雄帖的,自然可大步迈进。
有人便叫:“昆仑派好大的脾气,我们不过就在山脚下玩玩,不进你昆仑派的大门。还要什么英雄帖,这是谁定的规矩?”
那两名守桥的弟子刚要回话,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这位兄台言之差矣,你若是打的过他二人,不也能进去吗?”完,人群里走出一个白衣青年,这青年眉眼如削,俊气十足。
叶一眼望去,便是昨日那个清雅雍容的青年,果如他言,才隔一夜,又见面了。
那人讥讽道:“好呀,我看你这身行头不差,去和他们打一打呀。”
这青年微微笑道:“如此,那我就只有从命了。”完,向守桥的两名弟子道:“你们来吧。”
那两名弟子对视一眼,亮出长剑,接着平平递出。
青年右手微抬,两指一夹,倏而间夹中右边长剑,接着往左一带。乒的一声,两剑一交,两名弟子顺势踉跄斜倒,这下大出众人意外。
青年不紧不慢的道:“承认了。”完就要迈步桥上。
谁知那倒下的弟子长剑一振,叫了一声:“再来!”“来”字刚出口,长剑已然刺到青年面前。
青年往后微仰,右手快出,两指弹在剑背上。长剑登时颤抖不止,这弟子大吃一惊,只觉这剑要脱手而去。立即双手抱住剑柄,顾不得其它,顿时劈头斩下。
青年往前跨出半步,一手从肋下横出。长剑还未及斩落,这名弟子便觉腰上一痛,已被推中,接着身子一歪失了重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几下本都是普普通通的招式。可这青年拿捏的时机、方位却是准之又准,行云流水,再无一丝多余的动作。出手之间尽显宗家之范,叶看在眼里,不由暗道:看来出自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