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个人终端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杨铭看了看立在床尾处三脚架上的那台录像机,这是雪莉放在那里的,所谓做戏就做全套,这台录像机里可是有着货真价实的昨夜的“乱战”记录,雪莉开玩笑地说她会把这段录像跟其他的那些一起珍藏起来,如果以后有机会退休,就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回忆一下她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
两人各自起床了,这间卧室外并没有其他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并不是安全屋,而是雪莉用她自己的钱在哥白尼富人区买下来的一套房产。当女人扭着那件奶白色丝绸睡衣的屁股向浴室走去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来挤了挤眼睛,似乎想在邀请昨夜的战友一起洗个“印象深刻”的早浴。
杨铭礼貌地拒绝了她——他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看着略微有些不满的雪莉嘭地关上了浴室房门,杨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倒是不在乎两人相互间的印象再“深刻”些,只可惜掩盖在淡蓝色衬衣下那略有些酸乏的腰肢却已经在暗暗抗议了。
虎眼总算是提供了点有用的消息,就像他说的那样,调整者女孩的确非常“厉害”。
当雪莉洗完澡之后,走出浴室的她闻到了食物的香气,餐厅中的杨铭已经开始吃这顿迟到的早饭了,他做了两份培根三明治简餐,还用热牛奶泡了麦片圈。
“你的手艺不错。”雪莉咬了一口被对半切开的长方形三明治,或许对角切开更加好入口一些,不过总有一些人对这种切法无法忍受,就比如现在正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边看新闻边吃三明治的杨铭,又或者是某部古早漫画中满嘴MotherFxxker的黑人独眼大光头。
“说来,那些人不是你的同族吗?”雪莉忽然奇怪地问道,“你就这样坑他们真得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呢?”杨铭耸了耸肩,“反正又不是我的钱,而且就算是我的钱,我也不在乎,如果花一点钱会让我的处境更安全一些的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就这样把我给放了,到时候我难免又要费脑筋扯一些根本经不起求证的谎言来补全逻辑上的漏洞。”
“所以说我真得很好奇啊,为什么你这自然人会这么倾向于调整者呢?”雪莉在杨铭的身边坐了下来,她的脸上真的露出了很不解的神色,“我是说我们的上峰竟然会这样重视你,想必你对他们来说真得很重要吧?”
“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杨铭喝完了牛奶麦片,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嘴,然后对雪莉微微一笑,“我是个商人嘛,能够让我赚钱的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哪天生意做不成了,我自然而然也会变成你们的敌人之一,如果他们能给出更好的价钱的话。”
“是这样啊,”雪莉点了点头,忽然从桌案下抽出一支短手枪抵在了杨铭脑袋一侧的太阳穴上,“我感觉我真应该现在就杀掉你,总感觉如果今天就这样放你自由,总有一天你会给同盟带天大的麻烦。”
杨铭笑了笑,似乎对额侧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在乎:“之前你没杀我,现在你也不会杀我,因为如果你杀了我,就会对黄道同盟上层正在谋划的事情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而这对于目前的同盟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毕竟你们才刚刚依靠我的帮助,有了一点拜托颓势的迹象。”
“雪莱小姐,你是个称职的士兵,也是个谨慎的特工,”杨铭站起了身,穿上了自己的外套,然后转过身来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腕,笑着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枪,“你甚至都没开保险。”
人质与赎金的交换是在夜晚的河滨码头上进行的,一切都很顺利,在雪莉的指示下,所有到场的黄道同盟特工们都表现得凶悍而业余,负责掩护韦德进行交涉的CIA狙击手没有发现这帮人布下的任何一个暗哨,或许只有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里有几个负责在紧急情况下进行支援的喽啰。
只可惜韦德不想在这种关头生事,否则这些胆敢打劫MIB的“黑手党”们肯定要被杀得片甲不留,这也是雪莉如此安排的缘故,如果表现得太过专业,那很大概率会引起对面一众同行的怀疑,毕竟大家都是混着口饭吃的,难免对一些特征非常敏感。
就这样,提前被人做过了手脚的杨铭,被以十万大西洋刀的价格“还”给了韦德一行,而“绑匪”们在拿到钱后,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撤回了河对面的街区,用连CIA狙击手都有些吃惊的速度,迅速地分散开来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