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梓真不想看下去,但是好奇心又驱使她不由自主地继续往下看:“亲爱的木梓:你好,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是我看到的所有女教师中最漂亮、最聪明、最善良的一位。我知道,你是咱们全市最有能力的优秀骨干教师,我觉得我有点配不上你。但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我已经在非常努力地工作,目的就是向你看齐,以你为榜样争取早日进入优秀教师行列。其实,我是想等我真正获得优秀教师的那一天,再向你表达我对你的爱。但是当我听说你得了病,而且还是不能生育的那种病,我感到非常的震惊和心疼。特别是我听了那些有损于你尊严的话,我就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向他们证明,木梓不会孤独,他是有人爱的......”
此时,木梓气得双手颤抖起来,信纸都要拿不住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封信撕得粉碎。“卑鄙,无耻,什么东西!”她心里怒骂着把信狠狠地摔到了桌子上。木梓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平复了愤怒的情绪。此时她才突然明白,她上次吐血在家休息两天之后再上班时,办公室里的同事为什么会用那种异样的眼神来看她。木梓又坐了一会。她把信件重新装进信封,用手抚平,然后拿起钢笔在信封上郑重地写下了一行字:“原件退回,请自重!”然后便把信封和那袋金丝猴奶糖一起放在了抽屉里,下班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放学时,木梓把木新叫到教室对他说道:“木新,你替姐把这封信和这包糖一起交给王老师。”木新拿着信和糖马上回到了班级。王军平为了等木新的消息,他坐在教室里一直没有走。当他看见木新手里拿着一封信时走进教室时,立即兴奋地站起身来冲着木新喊道:“木新,快过来!”木新来到他面前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嘿嘿一笑:“老师,这是我姐让我给你的信。”王军平已经迫不及待了伸手就把信抢了过来。因为激动,他的手都有些不受使了。
当他好不容易把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一看,心想:不对呀?这不是自己写给木梓的信吗?此时他心里的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窖一样从脑袋一下就凉到了脚跟儿。他抬起头问木新:“木新,你是不是拿错了?”
木新摸一摸后脑勺说道:“没错呀,我姐亲自给我的,就是这封信啊。她说让我交给你。你看信封上还有字呢。”木新指了指信封的背面说道。王君平一看信封上的那行字,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又灰白。木新看着王军平不解地问道:“王老师,您怎么了?您有病了吗?”王军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你才有病呢。”
木新一吐舌头连忙跑了出去,可是刚跑出不远又站住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了那袋金丝猴奶糖对王军平说道:“王老师,奶糖归我了。”说完一溜烟地跑远了。王军平哪还有心情顾得上这些,他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阴沉,眼睛死死地盯着教室的天花板。慢慢地将手里的信连同信封一条一条地撕了个粉碎。
自从木梓拒绝了王军平,王军平再也没有去过木梓的班级。木梓也很少同他交流,两人的关系从此变得既正常又陌生。王军平追求木梓的事很快就被周围的同事们知道了,在两个人的背后大家也不免会议论一番。
一位年长的女教师首先开了腔:“老冯,你听说木梓和王军平的事儿了吧。真没想到,王军平也敢去追求木梓,有点胆量和勇气。”
坐在她对面的冯玉洁曾经是木梓的班主任,听到同事问她便停下手中批改作业的笔说道:“我何止是听说,很早之前我就看出来了。那时我就认为小王可能没戏。倒不是说小王不优秀,但以我对木梓的了解,他俩的确不合适。”
为木梓带过班级的老王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以木梓的标准和心劲儿,王军平确实有点过于乐观。”
一位结了婚的男教师似乎与他们的观点有些不同。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和自由,成了就是好姻缘,不成两不相欠,各自安好。至于是非好坏,只不过是给人的感觉不同而已。”
冯玉洁接着又不无担心地说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木梓也相亲好多次了,在我看来有很多条件不错的人选,可她就是没看中。木梓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她要找个什么样的。说实话,我倒挺为她担心的。”
老王老师头都没抬地说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认为条件好的人选在人家的心目中可能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