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茫茫荒原之上,拖出一条殷红长龙。
高低错落的山丘,一望无际而又连绵不绝。
高坐马背之上的袁淼,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脸上略显些失望,没有诗文中所描述的什么风吹草低见牛羊之景。
牛羊一只没有见到,草倒是遍地皆是,就连这呼啦啦的北风吹着,也低不下去。
这让想来场缘分的相遇,撞见一两只走丢聊牛羊,然后来次原味烧烤的袁淼倍感失望。
入眼,除了绿,还是绿!
地下是绿,头上也是绿!
那深没马腿的绿草,映的空也有些发绿。
这个时候,袁淼就有些怀念静边军的驻地。
那座孤悬在一处陡坡峭壁之上的边军营垒,不大的堡垒连同东西数十座戍堡,构成了大唐边地的第一线。
但是在那座不大的营垒之中,袁淼却是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数量众多的牛羊,被边军将士们变着花样的烹饪好。
以至于,袁淼满是惭愧的,不得不留下了数十辆马车的物资,这才推却了将士们的盛情挽留。
而现在……
只有永远不会停下的西北风……
收起望远镜,扣着马鞭在手中轻轻的拍着,袁淼便看着一队队的斥候,在草原上来回的奔驰着。
虽然在这草原上,貌似一眼望不到边的都是草地。
但正是因为这几乎统一的没有差别的草地,才让人更分不清哪里是山坡、哪里又是沟壑。
在袁淼的眼中,随便哪里都可能藏着数不尽的敌人。
随着大军渐渐深入草原,景色总算是稍稍有些变化了。
路边不远处的一处低谷中,一片没了草的空地明晃晃的落在一条溪流边。
这是那些草原上的牧民留下的痕迹。
赵刀带着亲兵们,从远处奔驰而来,勒停战马放慢速度,到了袁淼身边。
“大约五十人左右的部落,刚离去没两日。”
袁淼微微颔首,边上的孙玉则微微一笑:“草原上向来皆是如此,居无定所。”
“人吃羊,羊吃草而已。”
对于草原上的那一套生存方式,袁淼虽不甚了解,但大抵还是知道个大概。
孙玉则稍露疑惑:“侯爷似有所感?”
“对于我中原百姓来,草原上这样的居无定所,乃是最大的不安。但也正是这样的生存方式,才造就了草原一直以来相对于中原的威胁。”到此,袁淼微微一顿,然后才再次开口道:“草原部落四处游牧,也早就了他们从,便是生长在马背之上的。牛羊补充体格,战马畜养精良,骑术精湛。这些人上马为军,下马是牧民。来去自如,而我中原百姓固守乡土,牵挂甚多。但有草原来犯,也只能是任由其肆意劫掠……”
“侯爷似乎是有打算了!”
孙玉则目露笑意,对袁淼后面的话很是期待。
因为按照往常,这时候提出问题的袁淼,自然是要解释一遍的。
这是惯例,在研究院的时候,便是在进行这样的教学手段。
所有的先生以及学生们,每旬都要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围绕这个问题进行解决。
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得出结论。
这一整套的学习过程,才是袁氏研究院能够长期不断进步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