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矢量涵道在增加推力，白雪凝和周萌到达前尚林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只等最后一个动令。

银色魅影在垂直推力的托举下离开了停机坪，随着高度升高，涵道将垂直推力线性转换为水平推力，做好加速的准备。

“高程500！凝凝咱们往哪飞？”尚林坐在驾驶席上，俨然把白雪凝当成了机长。

“那是什么？”还没等白雪凝答话周萌先喊了出来。借着越来越亮的光线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从浮冰下游出，在距Andrea号左舷五六百米的位置徐徐游弋。

“是鲸鱼吗？这也太大了吧！”尚林从驾驶座上站起来，恐惧地盯着周萌手指的方向。

确实巨大！因为有Andrea号作对比，这个东西的体积很好估计，它的长度差不多有Andrea号的一半，也就是一百米左右。最大的蓝鲸也只有三十多米长，这家伙比世界上最大的动物还长三倍，而且体型并不像鲸鱼一样细长，而是有着明显的肩背结构和粗壮的四肢。

要说像，与这家伙背影匹配的只有一个一直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名字：龙！

不是蛇身、鹿角、鹰爪、鱼鳞、麒麟面组合成的中国龙，而是形态接近恐龙的西方龙，只是缺了巨大的膜翼。

“怎么办？”曲嘉嘉盯着巨龙的背影，完全吓傻了。

“接通船长的频道！”白雪凝站在尚林背后，语气中透出的果敢和镇定真的像一个临危不乱的机长。

银色魅影的对外通信也中断了，但还可以和Andrea号进行点对点通信。

李颖书的脸很快出现在屏幕上，看背景他已经回到了主控室，李阿姨和阿米特就站在他身后。

“左舷出现不明巨大生物，你能用声呐锁定他吗？”不等李颖书说话，白雪凝抢先道。

“已经锁定！”李颖书答道：“系统测算，距离左舷670米，水下20米，体长105米，速度5节。”

“慢慢减速，不要惊扰它！”白雪凝道：“我试着把它引走！”

“嘉嘉！”李阿姨突然喊起来，她在监视屏幕上可以看到站在白雪凝身边的曲嘉嘉。

“没事的阿姨！”曲嘉嘉不等李阿姨说什么，抢着道：“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李阿姨含泪点头，没再说什么，也许她已经意识到，现在船上并不比飞机上安全，比如面对巨型海怪直接威胁的就是船上的人。

“压到它前头去，高程二百！”白雪凝对尚林道。

白雪凝说要引开海怪，尚林已经猜到了什么意思，他将AI交互调整到更灵活的语音命令模式，按照白雪凝的话，指挥银色魅影缓缓向海面靠近。

巨龙的体长是一百米，即使他像海豚一样完全跃出水面，也够不到头顶上二百米的东西，同时二百米也是矢量涵道的气流能影响海面的最远距离，白雪凝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随着银色魅影接近水面，舰载AI又把推力线性调整到垂直方向，强大的气流隔着二百米的距离在海面上激起了一阵巨浪。

正在水下惬意游动的巨龙受到了惊扰，它抬起三角形的头颅向天空看去。

它的脸破开海水，两条水柱从突出的鼻孔中喷出，在空中与矢量涵道发出的激波相遇，被吹散成暴雨。

“真是龙啊！”周萌透过俯视监控画面看着冲出水面的巨龙头部，超高清晰度的摄像头把每一个细节都展示无遗。

确实像龙，或者说除了龙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名词能形容这张骨骼嶙峋的脸。

巨龙的额头和颧骨上都生长着苍青色的骨刺，相对平滑的鼻梁上也有大小不一的棘突，像在脸上带了一张狰狞的面具，只有眼睛、鼻孔和嘴唇看起来是柔软的肉体。

任何人类看到这张脸都会把它和邪恶、狂暴等名词联系在一起，圣经中就说恶龙是撒旦的一种形态。可周萌看着巨龙棕黄色的眼睛，却无法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