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顿用脑波控制打开探测器的监控窗口,里面一片空白。看来担心过度了,米兰警方的情报没有错,五千零六十一名人质集中在教堂的中堂,恐怖分子分散在各处,但圣器贮藏室和地下停车场里没发现恐怖分子活动。
到目前为止,恐怖分子还没有提出任何诉求,只是开启了与欧盟安全委员会以及北约欧洲司令部之间的联络通道。绕过意大利政府直接与欧盟和北约对话,可见恐怖分子的要求不提则以,一旦提出必将震撼世界。
然而无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会被同意,对这一点索顿很确信。他知道,在处置变异人事件时,无论欧盟还是北约都没有裁决权,最高权力由“委员会”直接掌握,也只有“委员会”能指挥处于一线的朗基努斯旅。而且尽管私下里经常骂“委员会”的家伙们是白痴,但在对待变异人的态度上索顿自己和“委员会”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强硬!毫无保留,决不妥协的强硬!
人可以和人谈判,却不能跟魔鬼做交易,无论那些家伙是什么,消灭他们才是保障人类安全的最佳途径。
当然,五千名人质的安全也不能放弃。索顿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以最大限度保障人质安全的强攻计划,为实施这个计划,他在到达的第一分钟就接管了整个现场的指挥权,这也是“委员会”赋予他的权力。
现在,他已经带领一百名朗基努斯顺利到达预定位置,强攻计划是时候开始执行了。
“有情况!”耳机里传来费尔南德斯的声音。那是一个身材粗壮,长着黑色卷发和络腮胡的西班牙人,和索顿同期进入朗基努斯旅的老兵,绰号“军士长”。
索顿经常对人说,能在朗基努斯旅混下去的人都疯子,而“军士长”绝对算得上疯子中的疯子。
可现在这个疯子中疯子也慌乱了,不是从声音里显露出来,费尔南德斯的声音依旧简洁、有力,保持着应有的镇定。然而按照朗基努斯旅的工作手册,在近距离行动时人员应该使用规定短语表述战场信息,而意思含糊的“有情况”不在规定短语中。
费尔南德斯违反了战术习惯,代表他面对的情况超出了可预见范围,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规定短语来描述面对的情形。
“什么?”索顿简短地问道,他心理的震惊只比费尔南德斯更甚,因为从他的角度观察,“军士长”的一半身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地下停车场已经完全断电,只有非常微弱的可见光,可索顿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他能隐约看到好像有一道黑色的幕布横在空中,挡住了费尔南德斯的半边身躯。
移动角度再观察,这个初步印象被证实了,从不同角度看,费尔南德斯消失的身体部位完全不同,确实有什么东西挡着他。
“那有东西!”费尔南德斯指着黑幕的方向报告。
“什么东西?”索顿问道。根据并肩作战多年的经验,简单的遮挡物不会让费尔南德斯这样老兵慌乱,那里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同寻常的事情。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索顿的心缩紧了。变异人最可怕的地方是不可预见性,朗基努斯永远不知道敌人打算用什么方式攻击自己,甚至咽喉被刺穿的一刻都看不清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