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也没想到。见白雪凝和乌列尔被围困，她就明白想活命只能靠自己。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自己身陷险境会是什么状况。从理性角度推断，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即使不吓得瘫倒在地，也最多只能顾上逃命，万没想到真当绝境，所有的念头都从脑子里褪去了，只剩下挥刀砍杀的本能。

不过本能教不会刀招，兵器交接，她完全不会卸力，只知道拼命硬顶，想把长枪推回去，

可天使的羽翼鼓动起来力胜九牛，她挡得住一下，再顶就实在招架不住，被推着跌出了甲板。

陆晨曦和费尔南德在她身后，也被带着跌出甲板，落在栈道上。

怕什么来什么，到底还是被逼进了大十字。曲嘉嘉双脚一接触栈道就想往回跑，可大十字内部哪有回的概念，空间扭曲，荷西斯号转瞬就被扭曲的结构吞没了。

“喂！”声音从栈道远处传来，一个圆胖的身影冲了过来。

是尚林，他提刀跳到曲嘉嘉身边，四下环顾，惊讶地发现天使们没有追上来。

“这是什么地方？”尚林大喊。

“不知道！”曲嘉嘉大声回答。她学着尚林的样子举刀警戒，可奔腾的栈道上除了他们四个人什么也没有。

“他们不能穿过门进入第二层吗？”周萌从震撼中恢复过来问道，他确信羁风尘也看到了自己看到的。

“那取决于星轮的意志。”

“什么意思？”

“我说过，星轮把神的骄傲变成枷锁套回到神的脖子上，可他们是异乡人，星轮是用来对付神的，没人知道他会怎么对异乡人。”

“我们必须继续前进。”穆子枫说：“也许我们到了星轮的核心就能找到救出他们的办法。”

“怎么前进？”周萌问。

“很简答！既然这里是第二层的尽头，想前进我们就要冲破它。”穆子枫说着举起花蕊，光之战斧再次出现。

光刃第一次出现时穆子枫曾说那是花蕊的自主行为，可看现在的情形，花蕊在穆子枫的手上简直像件称手的兵器，已达心意合一之境。

难道是穆子枫在控制花蕊，或者更可怕的是花蕊反过来控制了穆子枫。

这样的情节在恐怖电影里早不鲜见。一群人同行去探险，遇到了幽灵或者鬼魂什么的，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被附了体，在不知不觉间杀掉其他人，或者更诡异一些，这个鬼魂在不同人的身上游移，把人们弄得自相残杀。

在这种情节里，主人公要么优柔寡断，靠金手指活到最后，要么就是杀伐决断，把所有可疑的人一并消灭，自己逃出升天。

周萌琢磨着自己肯定是第一种主人公，只不过没有金手指，因为这是现实，没有编剧和导演。身边的所有都值得怀疑，不只是穆子枫，羁风尘的问题也非常大。他说什么披甲人和厉鬼都是星轮的分身，那他自己难道就不可能是星轮的分身？

强光亮起，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穆子枫动手了。她说的冲破界面原来就是简单地用斧子砍。

只见她旋转身体，将光之斧挥舞成一个圆弧，沿着切线猛击隧道尽头的界面。

羁风尘也出手了，他从虚空中拔出自己的战斧，用和穆子枫同样的动作挥舞起来，向界面砍去。

两人身形旋转，动作端的凌厉、潇洒，而且配合得天衣无缝，直看得周萌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