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吾接引,享永恒宁静。
暴风起,蝙蝠舞,荆棘相随,这乱象丛生的冰雪中,唯有那一道血色如此耀眼。
白哲站在原地,看着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愤怒的血衣侯,剑气空间瞬间收敛,自身也骤然变大,现低配版·发育不良·幼年·真·盘古身躯,其上无尽窍穴如星辰闪耀,展露种种异像,周边风雪不可侵。
踏前一步,再次变回原来大小,一切伟力尽归木剑,目视前方的人影,对方手中红剑好似白亦非的猩红双眼,令人感到刺骨的死寂。
举起木剑,简简单单地劈下,似刀,如棍,似戟,如斧,寄托白哲的意,心与道。
“啊——”
躲在树后的胡魅惊叫一声,立刻抱头蹲防,躲避强烈的气流,以及飞过来的冰雕?
等到一切平静,方才试探地抬起头朝外看去,只见地面被硬生生刮掉厚厚一层,越往里越深,模糊地看见二者相对站立在坑中。
其实二小姐感觉有点迷,她不是没见过父亲和山庄里的护从交手,不是来来去去要打好长时间吗?
这两人才对了几下就结束了,不过打得倒是挺美,场面也蛮大。
中央的深坑中,
血衣侯有些讶异地盯着胸口的木剑,他的情绪波动并不大,刚才的恼怒也只是种表演,真正让他收束所有来攻击的原因,仅仅是认为白哲露出致命的破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经过这么长时间,体内残存的元神离破散退回魂魄和意识的时间不远了,那一点灵光在道种的引动下,摇摇欲坠,欲图重归。
跌落入道境的代价不小,白亦非勉力维持元神就是想要减少自己所要支付的,而在战斗中他发现自己的感悟不比动用百越秘术来得差。
而白哲带来的惊喜,让他知道自己没选错人,只是结局……有些预料不到。
在初碰撞时,那股磅礴大力抵消了他的一切攻势,木剑化劈为刺,破开了挡在身前的红白双剑(如果不是它们材质特殊,灵性非凡,恐怕已经被刺穿),仿佛破开空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剑入心口。
“你不杀我?”
“咳咳”
白哲踉跄两步,看起来比血衣侯伤势更重的样子,“有些时候速战速决,开局放大很不错,不是吗?”
没错,白哲改变攻势的原因就这么简单粗暴,他不是在战斗中落子的类型,更像是随心所欲,喜欢一击决胜的狂人。
说完拔出血衣侯身上仅仅刺入一二寸的木剑,刚一动,剑就化为宛如燃烧殆尽的碎屑散落,只剩下持在手中的木柄“存活”,但也布满裂痕。
“我想,不用解释了?那二小姐我带走了!”
“铮”
剑插在地上,撑住半跪的身体,白亦非一言不发。
白哲耸耸肩,走到从树后谨慎走出的胡魅身边,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温和地笑着说道:“走吧,二小姐,我们回家了。”
“……走回去吗?”
“……”
…
…
白哲发现自己低估了动物逃离危险的能力。
现在身下这匹黑马,被胡魅从后方牵出来的时候,白哲没什么惊讶,但发现其后跟着的血衣侯坠地的白马,白哲是惊到了——你敢信,一匹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马,还跑了不短的距离躲避,就是行走有些缓慢。
想了想,将白马留下,让二小姐骑马赶路,自己则御风而行。
白哲:你以为我会同骑?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懂不懂!
无视了胡魅求带飞的星星眼,表示自己累得很,然后示意尽快跟上,他指路。
于是二人加快速度,向着隐蔽山谷出发。
战场上,
将时间退回白哲和血衣侯刚刚对决的时候,
此刻的百越王左肢、双腿上都被冰枪穿过,背上的伤势更重,立在骑兵中央神情恍惚。
他没有想到,那群人,尤其是那个女人竟然会放弃他,他可是百越的王啊!
不远处的刘意做出几个手势,催动战马移动,重新改变阵型,这一次气机勾连,一个高大的虚幻身影,那是白甲军心中永恒的王,
血衣侯,白亦非。
长剑无声无息中落下,本欲挣扎的百越王身子一僵,喉间出现一条血痕,神情停留在不解和惊怒中,
头颅坠落……
至于由百越王带来的军队大量被击杀,亲卫几乎战死,还有不少还在反抗,白甲军抽出手将其围困。
正当刘意要下令全部诛杀时,四周升起森白的火焰,即使投出冰枪也无法阻止它,就好像是食冰而燃。
这样的场景让士兵们心中一震,白甲军最出名的就是抛射冰枪,眼前的火焰似乎完全克制了他们。
刘意环顾着逐渐靠近的火焰,想起出发前血衣侯的话,明白了百越隐藏的强者出手了,立马命令所有人停下。
“吾乃韩国雪衣堡之主,世袭大将军血衣侯麾下,左司马刘意,不知是哪位前辈到来,有何指教?”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声响,只从火焰中飘出一行韩国文字:
“战争结束,退去”
见此,刘意头盔的神情变化数次,最后在火焰威胁下妥协。
“……退兵!!”
“我们去找侯爷!”
“诺!!”
……
时间回到现在,白哲离开没多久,刘意领着白甲军,顺着掉落的冰雕找到了打坐的血衣侯——该庆幸血衣侯的冰冻威力强大,没有让百越天团缺胳膊少腿。
眼睛忍不住盯着血衣侯胸口的小洞,刘意下意识地轻声问道:“侯爷,您还好吗?”
“无碍,战争结束了。”
“啊,啊,结束了。”
“带上送给大王的礼物,我们走吧。”挥手解决旁人的搀扶,白亦非一手捂胸,一手持剑撑地,向着坑外白马走去。
“那个,将军!你说的礼物是什么!”
“你找到的不就是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