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支祁与白哲两人，就高度看去，好像大人与小孩。

但如果大人赤手空拳，小孩又手持致命利器，情形就不同了，两者就拉回了同一条线上。

虽然没有那么绝对，但此时无支祁从白哲身上嗅到的不再是淡淡的威胁，而是能够致死的危险，这让他的重心向后偏移，一只脚后撤，右爪挡在前面，左爪收回至脖颈处，肘部紧贴身躯。

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而独眼中的红芒消退几分，再次显露出耀眼的金睛，似乎整个妖都清醒了。

白哲乐于见到无支祁的迟疑，这让他有时间去好好适应了解全新的自己。

（PS：哇哦，这场战斗真的莫名其妙地出现好几次相对僵立对峙呢！）

要说进入先天后的最大感受是什么，那便是：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就好像突破了一层界限，犹如伟人诗中所言“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在突破的那一刻，人体小宇宙与外在大宇宙产生交流沟通，白哲能感觉到原本在洪水中植物的苦苦挣扎，水退去后奋力向上生长的自我拯救，以及对以身成阵，给予土壤生机的青丘玉树的感激，那是对生的渴望与喜悦。

还有两方势力死亡后残存的魂魄，有的还在死死纠缠，更多的是无声哀嚎，不断抵抗未知之处传来的召唤，那是对死的不甘与恐惧。

也许是身处于此，白哲最开始感受到的这生与死的交错——蓬勃的希望碰撞着无尽的阴暗怨气。

他鼓励着植物在废墟中点缀，重现青丘四季如春的美景。

也体会着怨灵的痛苦，告诉他们死亡不过是另一条旅程，轮回则是新生。

接着往更远处探去，看到趴在树上的小狐狸和烛九阴，以及那高约千丈，直入云霄的古树，古老苍茫，扎根天的气息震慑心灵。

（烛九阴抬起头，伸手轻按眉头：这时候突破，有没有想过无支祁还有公主啊！这个笨蛋！）

看到了直立起身，独眼中猩红光芒闪烁不定的无支祁。

看到不远处山峰上的公主和长耳，还有经过公主治疗，隐约苏醒的九尾白狐。

越来越远，越来越广，感受的不再只是生灵，还有

奇形怪状，或峻险，或瑰丽的山，

哺育万物，却又汹涌澎湃的水，

聚散无常的云，永不停息的风等等……

当然还有无处不在的灵气，与之相融，不断飘荡。

白哲感觉很奇妙，这一切应该让他沉迷，但他却冷静地分析思考，甚至发现这个特殊秘境所在不是星球，是个带弧度的平面，如古者所言的天圆地方。

也许仅仅只是帝禹治水的地域，无关的领地根本没有具现。

“所以，我这个先天突破情形是因为在秘境，才如此特别？”

又或者是我的身份特殊？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白哲只好默默埋入心底，继续感悟，然后被一脚踢出来了。

？？？（⊙.⊙）

什么鬼，这么快结束的吗？

“宇宙万物与我混然同为一体”的过程才耗费多少时间，自身的蜕变都完成了吗？

……

白哲回想到此刻，不由自主地摸起了下巴，没管因此突然紧张，并暗自蓄力的无支祁。

好像结束前冥冥中给我回答了，是说——自己一直在时间长河出修行，神的积累充足，所以瞬间蜕变结束，现在能在特殊空间处化身百丈巨人。

精的方面，盘古二字就能说明一切，哪怕他现在是仿品·劣质·破损·残片的等级，但从能一开始抵挡无支祁，便可看出肉（rou）身的非凡，先天的界限在此就是模糊的，也是白哲认为普通先天可无惧，反正难被打死。

至于气的修行，这点倒是出乎他的预料——白哲原先的打算是错的，前世有“精化气、气化神、神还虚、虚合道”的说法。

但这一世道祖所创功法修行出的第一缕真气，其核心是道，是意，是独属于生灵本身的心灵力量，灵魂和身体的力量更多的是充作融合浇灌，（之后的修行更多是几者同步而行，并无先后境界之分，尽皆只为入先天）

而他开始想的捷径没有用，心受到了束缚，终究难成先天。

当然，这里指真正的先天，那种伪先天，白哲不去控制，能成不了。

啧啧，没有传承的人得多惨，大半辈子止步都说不定，知道点的都保证两项以上达到要求，且不会是神、精两项。

道不轻传啊！！

话说，这是不是最初没有将“神通”境界划分出来的原因，这一小境界的重点跟先天之路无太大区别，就好像进入下一境踏板一般。

另外，入先天后，原本一直疑惑的：为什么修行后从没提过窍穴，也得到部分解答——白哲在内视后，能看到体内无数的星点，那是被点亮的窍穴。可见入先天后，一个个枷锁均被自动打开。

只是从这点可以看出诸子对窍穴绝对是有过研究的，却没有将其置入修行法中，还有经脉，如果不是他们曾提起过，其弟子们可能仅仅琢磨“丹田”，在摸索了不少时间后，也许才有经脉运行的理念。

还有道祖所创的术法之道，曾给他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莫非与窍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