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光，倒跟过去没有太多不同，依旧是师徒两人的对练，只是在节奏上加快了，时间较之缩短，白哲没有感到多累，一开始以为是自己身体强化原因，微喘着气看向古代·术法机关版·时钟，才发现确实缩短了约三分之一。

疑惑地看向鬼谷子，得到的则是一堆竹简，好吧，学习使我快乐。

“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

“圣人之道阴，愚人之道阳。”

“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

“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

“由此言之，无所不出，无所不入，无所不可。可以说人，可以说家，可以说国，可以说天下。”

白哲听到开头还挺兴奋，结果后面听着听着脑袋就开始点一下点一下。

对此鬼谷子只好摇头叹息，自己的猜测成真了，白哲跟他小时候一样：寓教于乐还好，读书背诵反而比枯燥地刻道纹还难受，就一偏科的娃，以后还是通过出题考验，沙盘对弈指点吧。

以他的性子，输了绝对会自己主动去翻找典籍，到时效果更好。

……

今天的提前下课，让白哲无比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以后估计不会有了。准备去找点诸子的杂记传说，和自己的随身老爷爷聊聊天，一起吐槽下。

“诸子真心不科学！”无论史实还是趣闻，都让白哲感觉到这群人都是怪物。

看看周朝从神族香火法中琢磨出观想法，花了多少年去完善，又聚了多少智者群策，才得以借此坑了神族。

再往前推，从黄帝时期到大禹治水，龙脉练炁法堪堪稳定，期间还有过屏蔽龙脉感应，炁束缚于身，难以操控运用，险些颠覆这一法，好在最后还是挺过去，根本法也重塑，最后还是大禹画了圈，让其安稳发展。

更之前，所谓的血脉武者，就更不用说了。

结果春秋战国时期呢，老子将观想法推演至大成，你可以说是他窝在周王室藏书楼好几年的原因，那后面呢：一口气造出两个体系，根本法、大纲领、连境界都出了好几个，直达到高深地步。

紧接着在这些传遍各国后，其他百家诸子立刻在这体系内，推出属于自家的相关修行法，大方向无误，顶多有点小纰漏，甚至白哲怀疑可能是故意留下的，激励后人的。

白哲从没有过今人不如古人的想法，他一直认为时代是进步的，怎么可能现在的人做不到推陈出新，还倒退，远不如过去的法门，顶多像墨家对以往的工艺不解好奇（所以白哲一直对前世看的部分小说中，人物崇尚古法不理解）。

结果诸子呢，就好像把几百年都压缩，让今人看去反而觉得自己落后如古者。

“烛，你说他们可能是转世的吗？”

“开玩笑吧，如果是转世，之前有那个法能支撑的起，如果靠觉醒的神通，这么多人，可能吗？”

烛九阴摊开小爪，否决了白哲的猜想，不过对他给诸子的评价表示认同，所以……

“你还记得穿越时空的两波傻子吗？”烛九阴看着小伙伴点头，有种被赞同感，略微兴奋地说，“有没有可能傻子们挂了后，反而影响到过去，倒果为因，时间看发展没有太大波动，所以没反应，最终导致这一局面。”

“虽然这说法有点意思，但你信吗？！”

唉，烛九阴知道这个想法有些道理，但还是无法完美解释为什么选中的会是他们，仅仅是道祖还好，有着关系，可其他诸子呢？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白哲七年，两个脑袋空空的家伙也想不到别的猜测，跑去鬼谷子那也得不到什么答案，最后只好老实修行。

唉，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啊！

哦好像自己才十几岁，随着修行寿命还会增加，这么一想还挺多。

花费了一年的时间用在锻体上，不得不说，烛九阴拿出的东西很非凡，原本按鬼谷子推测需要三年左右。

只可惜，虽然完美掌握了觉醒蜕变的身体，但经过尝试，自己依旧只能变成七米小巨人，难以突破。

而后就是转变计划，提前教学的纵横剑法——横贯八方和百步飞剑，鬼谷子都一股脑交给他了，学了整整两年，才让鬼谷子认同，也让白哲感觉实力大增。

就是下午的实战课变得越来越危险，杀气释放是基本。（第一次感受的时候，真正让白哲明白乱世之意，鬼谷子杀的人真心不少，吓得白哲调整大半天才好——感谢觉醒神通后各方面提升，不然谁知道要几天）

剑招愈发犀利，好在经过一段时间后，鬼谷子似乎为师者的经验，开始指点白哲基础剑招的运用，战斗判断的智慧等等。

又两年，上午的学习内容变为了道、医、墨、农的知识，晚上的对弈考核也增添了这方面的内容。

之后就是让白哲疯狂挖掘脑海里的术法阵法知识，也幸亏有当初那块传承石相助，一年时间才基本掌握，晚上的课程简直不堪回首，就是全程吊打的血泪史——谁让他在这方面的资质太差。

最后一年，鬼谷子时不时带他出门，毕竟书读得再多，不亲眼看看，也是白费。有时鬼谷子还会悄咪咪地丢下他数天，或几个月，施展奥特绝技·暗中观察（？？？），看弟子会有怎样的不足，又能否及时醒悟改正。

说真的，这一年白哲觉得挺有意义，就是有时候瞎折腾：丢深山老林好几次，就算各国环境不同，次数也有点多啊，是不是钱没带够，想省省？

哦对了，这七年的时光，白哲与烛九阴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个，得再加上个鬼谷子，三个孤独的人相互依存，能不好吗！

他俩现在聊天很多时候都是神念交流，也让鬼谷子有点吃味——弟子有疑问，第一反应居然经常不是找他，迟早把那破手环给卸了。

七年啊，半大小子变成了风度翩翩，一身白衫的少年。

真让人不禁感叹时光匆匆。

……

……

一日傍晚

吃着熟悉的鱼料理，看着两鬓愈发灰白的鬼谷子，不免心头涌上疑惑：

自己难道要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