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的眼睛突然就能看见，能看见的东西很多，真的，我当时都忘了，还以为眼睛就是这样子能看见很多景象的东西。”

“我能看见，我年轻的妻子，也能看见我年老的妻子，还有很多景象。这其中包括了曾经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以及看上去就不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当时我以为我的技能是可以看见过去和未来。而之后又发生了一些小事证明了我所看到的未来确实发生了。我就对此一直深信不疑。”

“我问你，如果你获得了一个预言的技能，你会怎么样做？你会不会觉得，预言有些太过于虚假，未来不是固定的，总有办法去改变这些？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希望我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像是固定好的那样发生，而无所作为。”

“我做了唯一的一次尝试。出于敬畏也出于迫不得已。”

“就是那枚核弹。”

“我还是不明白，你既没有说清楚你的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说明白那枚核弹到底是怎么来的，你的意思是本来没有这枚核弹，你想让我引爆这枚核弹其实是一个实验？那你到底是能不能看到未来？那你。。。”

“实验结果如何？”冯有光笑着接下了周一凡的问题，从容无比，让周一凡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十分诡异，好像真的可以预知未来一样。

或许是自己的探查术出了问题，想到这里周一凡反而不再提心吊胆，因为他的探查术并不是第一次出问题，算上对天谴的那一次，还有一次，来自于最最开始的一张微信图片。哪怕可能是自己的疏漏，周一凡也不愿意觉得冯有光仿佛不止知道未来，而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不要着急年轻人，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这样吧，先回答你一个小问题，我的技能，心灵视界，可以窥伺到强大的心灵力量。你应该能看见，可你知道我当时知道的时候是多么狼狈吗？我一直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未来，而不是我很难搞清楚的什么所谓“强大的心灵力量”。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将必须要发生的未来传达而已，没想到却是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东西在莫名作祟。”

“不过，我最近也终于明白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了。强烈的情感这是我们人类所能使用的唯一一种强大的心灵力量。我所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基于这些才能隐约可见。”

周一凡一直很认真的在听，听到这里又是心头屏息，因为那个前缀“人类所能使用的唯一一种”这个关键字眼在周一凡耳朵里面格外刺耳。

念族，这个种族是周一凡在6级秘境遇到的无法挥散的阴影，如果当时核弹爆炸周一凡确实“死去”，那么造成现在一切的古怪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这个种族，而现在冯有光只是若有若无的一点点擦边就被周一凡敏锐的捕捉到了，而且就是念族这样子近乎直觉的念头格外清晰。

“当时我之所以愿意给你核弹，就是因为我看到了你那想要毁灭一切的强烈情感。”

“这不对，这绝对不对，你不可能看见，你到底是谁？你是冯先生吗？或许你是？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你是念族？是不是？你们念族通缉着我，我没说错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人类？”

冯有光知道自己的想法会特别疯狂，在传达给周一凡的时候一定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但他没想到好像出了岔子，周一凡满脑子在想的什么啊？

完全比他还要疯狂的样子。

冯先生这么一反问周一凡才回过神来，冯先生虽然说的东西好像隐藏着什么，但并不包含有恶意，周一凡是因为冯先生突如其来的一些涉及隐秘的话语把他归在了充满恶意的一类中。

“抱歉，能不能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我太紧张失态了。”

“没什么，我只能说不愧是你，末日先驱并非名不副实，你藏着掖着的东西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冯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关于你的预言这一点对于我来说真的十分重要，我需要以此来确定一些事情。”

“确定我是不是地球人？”

“不不不，我并不是怀疑您，我是。。。”周一凡只得苦笑，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直怀疑的是整个世界吧，因为这件事怎么想荒唐的都是自己，但周一凡一直没办法去彻底抹消这份疑虑，从6级秘境出来之后就是如此。

曾叶哲之前说的事情周一凡一直很在意，他们是9月4号被发现昏迷在中心广场的，但末日先驱的通话记录是在9月5号晚上，但那个末日先驱确实是周一凡，这一点不是为了迎合大众而做的篡改，而是确有其事。

杨队长他们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只能归咎于末日的神奇，因为周一凡的一切都表明了他就是那个末日先驱，当时杨队长对他的试探同样也是为了确认这一点，而这件事对于周一凡一直处于隐瞒状态，周一凡也是最近从末日研究院的资料里面刚刚得知。

但在周一凡的记忆里，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是失踪前一天的晚上，也就是9月3号的晚上。

这种事情真的已经超出了周一凡的理解范围，可他确确实实的发生了，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蹊跷，冯先生就是这其中的关键人物之一，当然周一凡还有其他的目标，并不一定就是冯先生。

“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能有预知的能力？”

“我不明白，我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

“不可能，呵呵哈，哈哈~哈哈！！！”冯先生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不是包含笑意的泪，而是极端的伤悲。

如同真的疯癫了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

“我来告诉你。。。”

“时间并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