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醒

对于一个盲人而言，看上去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这些都是他们努力才能得到的和其他人一样的生活。

稍微有一些变化就很容易让他们措手不及。

末日来临是场大变化。

虽然很多人觉得末日来临时的选择技能还算公平，但其实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当那个选择技能的信息面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盲人是看不见的。

这一点冯有光有着切身的体会。

但冯有光还算幸运，他有一个好妻子，他的妻子提醒了他。

他就这样根本看不见，胡乱摸索，最后胡乱的也算是把技能选了下来，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选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技能。

但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能证明末日确实不是虚幻的人。

因为下一秒他的眼睛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模样。

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但他顶着阳光看了过去，这个世界原来变化这么大。

花花世界确实美丽，但却不能让他的目光多做停留。

他看向了他的妻子，怎么也看不够。

看着依然苍老的妻子，冯有光却像是穿越了时空，他看的不只是这些年妻子的模样，也是这么多年来每一个点点滴滴妻子的模样。

没有光明的日子，只能依靠想象视物，重见光明之后，那一点点光明和他那多年的想象产生了巨大的化学反应，他的眼前看到了很多很多。

本以为这些画面只是错觉，或者刚刚重见光明的后遗症。

但很快，冯有光发现，这些画面是确实存在的。

他不只是看到了很多关于他和他妻子曾经的画面。

他还看到了很多他从来没见过经历过的画面。

他同样没这个心思去看这些嘈杂的东西。

透过一个个画面，他将目光放在了他的妻子上。

真漂亮，我真有福气，怎么看也看不够。

贺兰像往常一样，在出门前要给冯有光，把一切都安排好，免得出差错。正是因为一切都太熟悉，所以那一点点的不熟悉格外明显。

冯有光虽然已经过了青涩的年纪，但他的目光却依旧青涩，偷偷地别开了目光。

“你能看见了？”随口一问。

“我能看见了！”得到的却是根本想不到的答案。

贺兰是有一点点震撼的，失而复明，在突然之间总归算是个奇迹，尤其是她这种对这方面了解很多的人，更是清楚这其中的不可思议。

不过当生活能安稳，再大的风浪也掀不起波澜。

贺兰发现自己虽然高兴，但也没有高兴到极致的那种程度，反而就像是感冒好了一样的感觉。

“眼睛好了，那就跟我一块儿出去采购点东西，末日来了别闲着了。”

“遵命！老婆大人！”

……

如果这个世界就这样相信了末日的到来，那么冯有光可能会继续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在末日中想办法过好自己的生活。

但很可惜，这个末日有点假！

除了最开始的选择技能之外，别说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是一个闷雷，根本就没有下雨。

是的，所有人的技能几乎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一个人可以使用的。

而且，连续两三个星期过去了，什么有末日征兆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全球各个国家政府出台的紧急措施，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像是一个笑话。

人们不相信末日的存在。

这些事情都是冯有光从他眼睛中那些嘈杂的不认识的画面看到的。

冯有光是相信末日的。

所以也相信自己眼前这不知道什么技能所预示的一切。

冯有光觉得，自己此刻背负上了一个巨大的使命。

他怀揣着这种心态，拨打了2119891005，这是末日来临时的的时间，所以被当做了末日委员会的电话。

听着“滴滴”的声音，组织着语言。

“你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末日委员会的电话是公家的，虽然刚刚弄起来，不如110，119，120这种，但也应该有很多的接线员才对，结果电话居然被打爆了。

冯有光再打，再挂，再打，再挂……

他一直没有停下，没有觉得麻烦，和他之前的人生相比，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

打了大约快两三个小时，才终于把电话打通了。

“您好，这里是末日委员会，如果您有要紧的事汇报，我们会很愿意为您提供帮助，如果您只是想要咨询自身的技能问题，可以到末日委员会的官方论坛下留言，我们这里实在是抽不出空闲还请见谅。”

“我是有要紧的事情。”打了两三个小时没打通，一打通还是这样的一番告诫，虽然女声很柔和，没有情绪，但还是很容易让人起一些情绪，不过冯有光也能理解，所以没有发泄情绪。

“我是个瞎子。”

“啊？”

“我眼睛看不见。”

“啊，对不起，请您继续。”

“末日来临的时候有一个选技能的环节，我因为双目失明，所以是根据妻子的提示胡乱选择的技能。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拥有的技能是什么。”

冯有光顿了顿。

“但是现在我的眼睛好了，我能看见了，而且看见的东西很多，似乎过去未来都可以看见。”

“我看见了未来一段时间，所有人的技能根本用不出来，所以导致人们不相信末日的存在，没有防患于未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所以我才打了这通电话，希望你们能重视这件事情。”

“您好，感谢您的支持，请问您有没有办法证明您所说的事情。”

“我……”他自己倒是经历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事情，但是证明很明显是要给别人看的，他不太好证明，他需要看到别人的未来。

“我一时半会儿不太好证明，但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证明，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的一些大事情，如果确实存在，希望可以成为我的证明。”

“请讲。”

“持枪令，不久可能会颁布这样的法案，还有高考要取消，还有什么月亮之上，200元钱？小姑娘，我其实看到的未来也很模糊，我和你说的都是我现在正看到的，我只是转达，具体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暂且就只有这样了。”

“好的，那您方不方便留下联系方式，我们好再联系您。”

“好的好的……”

刘丽，熟练地放下电话，并且手头不停地记录着这一切，但果然还是不够快，电话刚放下，就又一次的响起。

不过这一次很快就挂了，又是一个想要分享自己技能的家伙，刘丽甚至都不会为此进行记录。

很是恰巧，同事也在这一刻挂掉了电话。

“真羡慕，你居然接到一个有用的电话，我这边一天没有一份报告。”同事抱怨了一句，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刘丽只能笑一笑做回应。

每一份有价值的汇报，可以让他们短暂的休息，因为有用的报告很少，而且每一份报告都是抓紧了在研究，所以有用的报告必须第一时间提交。接线室和会议室还是有一段距离，这提交报告的时间，他们可以暂时不用接电话，实在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来到会议室门口，还未敲门。

里面先有一个人出来了，正是刘丽的直属领导，手机还不断的响着。

“月亮之上……”

刘丽一时愣住了，同时也静静地等待着领导打完电话。

“哦，小刘啊，把报告给我吧，对了刚刚上面来电话，说这几天你们辛苦了，坚持一下吧，估计不会辛苦太久，这热乎劲一过就没这么忙了，这周给你们每人补贴了200块钱，等会儿你回去的时候给大家传达一下。”

刘丽一时楞在那里。

“怎么了？”

“我想奖金可能不止200。”

……

当天，冯有光就被秘密的保护了起来，同时接到了好几位大人物的电话，冯有光也透露了很多他看到的画面，证实了很多事情，让华夏的领导们越来越重视。

“冯老，其他的事情我们都还算明白，但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想通，为什么要给郸市的中心广场送去一枚核弹？”

“只是不想让我们的战士赤手空拳罢了。”

……

9月4日，这一天，周一凡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

身体很虚弱，哪怕只是睁开眼都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看上去像是在医院里，脑袋很沉，所以有些不愿意思考。

“龙龙！”

“他醒了。”这件事情一下子就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末日来临之后，真正确认末日存在的事件“郸市中心广场消失之谜”中第一个幸存者苏醒了。

随着母亲的话语，周一凡总算有些清醒。

一切都想起来了。

那个核辐射的标记，自己毫不知情的引爆了它，为什么还能活着？

想要开口询问他弟弟周一兴的状况。

这才发现说话有些困难。

“先养着，等他状态好一点，现在只是刚醒，还需要恢复。”叫来的医生轻车熟路，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周一凡看着病房里只有两张床，他弟弟周一兴就躺在隔壁，还昏迷着。

两人身上都插满了各种看不懂的仪器。

母亲杨文霞一夜白了头。

一切都不能算得上是喜事，但周一凡却觉得有些高兴。

活着真好。

他现在虽然只有眼睛可以动，但并不妨碍他开始研究自己的处境。

这种高级病房显然不是他们家的财力可以住的起的，加上门口站着的军人，周一凡很快明白了自己现在应该是被国家发现了。

但被发现到了什么程度呢？

等等！！

周一凡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他的眼前没有信息面板了！

周一凡获得的技能名为探查术，后来机缘巧合升级成为了唯一探查术，可以用眼睛直接看到一个人的信息面板，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信息面板只要周一凡看到就会显示，有些遮挡视线，可现在居然消失了？

我就这么一个垃圾技能，还没有了？

不过周一凡也放松下来，如果没有探查术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毕竟，之后若是面对外面那些人的盘问，自己可以不用那么戒备了，做一个普通人就好，怀璧其罪，他没有了探查术也就没有了危险。

输液，吃药……周一凡渐渐地稍微有了些精神，已经可以吃饭了，那么该来的盘问自然也少不了。

“你好，我是负责此事的总负责人，杨净寒警官，这是我的证件。”

“警察？”周一凡有些没想到最后出面的是警方。

“是的，这件事不太想闹大，所以暂时还是由我们警方负责。周一凡先生，我可以开始向你提问了吗？希望你能好好的回答。”

“嗯，我会配合的。”

“你能记着你们失踪的具体时间吗？”

“具体时间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夜里3，4点天快亮的时候，对了我能问一下今天几号了吗？还有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找到我的时候又是什么时间？”

“周一凡先生是我在向你提问，希望你能克制一下你的疑惑，并且理解我们的苦衷，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你还是不是你，所以不愿意向你透露更多的信息，你能明白吗？”

周一凡开始皱眉故作沉思，杨警官的话他很快就理解了，但是他想的更多，仅仅是因为怀疑周一凡是不是周一凡吗？

未必。

他是周一凡，同样，不了解一些信息，也更能吐露出更多的实情，恐怕周一凡不是周一凡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周一凡说话要更加小心，之前没有向母亲询问就是怕露出马脚。

“我明白了，你继续吧。”

“你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突然就移形换位到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天空是紫色的，星星是绿色的，还有跳虫，和坦克一样大的虫子，跳十几层楼那么老高。”周一凡说的是实情，但也是在赌，在赌，目前只有他一个人苏醒了，毕竟他的问法让周一凡敢打这个赌。

“你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吗？”

周一凡赌对了，如果还有其他的人也苏醒了，那么他刚刚的回答一定不会让这个人满意，同时他也不会这样问问题，因为所有被卷进这个事件的人都很清楚。

周一凡就是始作俑者。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周一凡故意这么说。

“和末日有关，我早就说了末日一定来了不是假的。”一副无脑地末日狂信徒的模样，说了一句废话。

“能不能具体一点。”

“啊，那我就不清楚了。”演技爆表。

“下一个问题，你们所有人都在一起吗？”

“啊？”这个问题有些出乎周一凡意料，他有些没搞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难不成？

“你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吗？”

“只有我和我弟弟回来了，是吗？”

这一次周一凡的反问没有被杨警官训斥。

杨警官点了点头。

“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东西，我觉得我应该坦诚，但我希望我坦白之后，可以做一个普通人。”

“我们可以尽力承诺，但这种事情无法保证。”

“可以。”

第二章谈，判

周一凡虽然可能因为失去了探查术，导致自己未必会被盯上而有所放松，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周一凡说自己没有就没有的，相反，没有了探查术，他更加需要小心，因为若有人不相信他的坦白，到时候他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所以周一凡嘴上说着要乖乖地向杨警官坦白一切，但自然不可能真的如此暴露全部的底细。

周一凡之所以愿意坦白，同样也是为了自保。

目前周一凡是了解的情况不多，但眼前的一切都足以让他做出这样的打算。

“郸市中心广场消失事件”消失的是进驻郸市中心的一支部队和两个市民，而现在仅有周一凡和他弟弟周一兴回来了。

再加上周一凡因为拥有探查术，所以他提前确认过，这个世界上和末日相关的事情很少。

总而言之，他周一凡之所以被如此重视，正是因为他很特殊。

特殊就要有特殊的样子，纯粹的装傻充愣是不能掩盖事情的，反而会因为过度的掩饰而得到更甚一步的重视。

所以周一凡要坦白一些事情来转移所有人的注意，让他们觉得周一凡虽然特殊，但也不过如此，那么周一凡就能很好的隐藏下来了。

“我有点害怕，所以我才不敢说，因为这次我们的消失，很大可能就是和我有关。甚至原本消失的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受到我的牵连。”这样子的隐瞒原因恰到好处，而且这本来就是事实，只不过是一部分的事实罢了。

“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证明是你刻意为之，我们就不会认为你有罪。可是如果你能把一切都好好的说出来，我可以肯定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杨警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并没有如同周一凡所想的因为周一凡的自责而安慰，反而一板一眼的，同时口风很严。

“这个事情还要从末日来临的那一天说起，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8月9号，我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您也不愿意多透露，我也理解是为什么，就到9月4日也就是我失踪那一天，我一直都深信末日是存在的，尽管这些日子没有任何的征兆，主流的言论也都觉得末日是无稽之谈，但我一直坚信，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您是个警察，相信见过不少我这样坚定地末日主义者吧。”

“确实，这一个月来，绝对是我手里要解决的事件最多的一个月，最开始是暴徒，后来就是一些和主流不搭噶的末日狂信徒。邪教、特殊的政治目的、新型的传销、诈骗、或者仅仅是一些脆弱的人寻求心里依托，你是哪一种？或者哪一种都不是？”

杨警官并没有透露任何周一凡想要的信息，周一凡这样问话其实是想得知一些和他一样拥有的技能可以证明末日存在的人的情况，而杨警官只是说了一些不相关的东西。

不过，这一次回答了总归是个好兆头。

“如您所猜测的，我不是那些人其中的任何一种，我和那些别有用心利用末日之名的虚伪者不同，我是有确实的证据的，您知道我当时选择了一个什么技能吗？”

周一凡这时看似漫不经心的抛出了一个根本不用人回应，更像是自问自答的问题，其实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周一凡的技能是探查术，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他的父母和他的弟弟再无其他人，而周一凡最后一次和父母分开的时候也特意叮嘱了父母，要隐瞒周一凡所拥有的技能的事实。

这种事情为了天衣无缝，自然不可能是让周一凡的父母一口否认，谎称不清楚周一凡的技能能瞒的过去的，必须要有一个技能来当做替代品，假装成为周一凡的技能，毕竟周一凡早就想好要装作一个末日主义者，所以不可能对自己的技能在家都止口不提。

空间包裹，周一凡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子的技能，因为这完全是由周一凡杜撰出来的。不过周一凡也不是完全无根据的胡编乱造，因为他确实拥有一个空间装备，可以收纳物品。

周一凡现在主要想了解的事情就是他的探查术到底暴露没有。

他相信他的父母不会出卖他。

但是他没办法确认当他和他的弟弟失踪，昏迷不醒的时候，他的父母会不会因为担心而吐露实情。

恶意可以计算，但爱无法估量。

所以周一凡才要试探。

“你选择了什么技能？”这一问杨警官很是郑重，同时也是第一次拿起了手中的笔准备记录。

这惟妙惟肖的演技差一点就让周一凡信以为真，以为他是真的不清楚周一凡的技能。

可是，怎么可能？

周一凡可以确定，这个杨警官就算不是把周一凡从小到达的经历全部了解得一清二楚，也差不多了。

在这个和末日相关的事件，技能是绝对不可能绕开的信息，杨警官应该很清楚周一凡的技能要么是空间包裹，要么是探查术，完全不清楚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即便周一凡明白但也没有办法，杨警官虽然失算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损失。

周一凡只能赌。

赌杨警官只知道空间包裹。

“我的技能名为空间包裹，有一个额外的空间当做我的包裹，可以自由的取出和存放物品。而我之所以确认末日的存在，就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的这个技能起作用了，我的一根笔被我收入了空间里，从我的眼前凭空消失了，虽然直到现在我依旧没办法再次使用这个技能，但是我对末日深信不疑。”

表面无事，内心慌得一批。

“所以呢？”杨警官好像根本没察觉刚才的凶险，若无其事的记录着，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因为之前的谈话周一凡觉得自己占据了主导，所以周一凡觉得杨警官也不过如此。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觉得了，杨警官越是云淡风轻，周一凡越是觉得他阴险狡诈，甚至现在杨警官明明没有指正周一凡的技能到底是不是空间包裹，周一凡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蒙混过关了。

“所以这一个月我一直在寻找其他能证明末日存在的事情。”这一句话倒不是说谎，因为周一凡的探查术彻底觉醒也就是在9月3日左右，那一个月他确实一直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奇怪现象，很多单凭执念相信末日的人都是如此。

“就在我失踪的前一天中午，我找到了一个NPPC就是……”

“我懂不用解释，继续。”杨警官适时地打断了周一凡的拖延时间。

“那个NPC给了我一个任务，我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末日降临时的信息面板，虽然我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任务，但我其实一直没有搞清楚他任务的意思，他让我去杀来访者，也没有说杀几个，也没说来访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再问他，他也就不理我了”

“这个事情虽然搞不明白，但我其实很受鼓舞的，因为虽然我很坚定，但所有人都觉得末日不存在，我还是有些动摇。这件事绝对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也就更想去寻找更多的和末日有关的事情，我叫上了我弟弟，被我爸我妈发现了，我弟弟信我，我爸妈不信，我们就打了一个赌，我们用一天时间去想办法证明末日存在。”

这些都是周一凡早就和父母安排好的，如果空间包裹的技能成立，这些自然而然也就成立了。

“我带我弟弟先去找那个NPC，领了任务。”这件事是假的，周一凡根本没有带周一兴去领任务，但因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了，所以周一凡是为了给他们两个找到一个共同点。

“那里离中心广场很近，我当时就突发奇想，郸市这么大，为什么军队非要驻扎在那里，虽然是市中心，但其实并不能让交通便利，反而会使交通堵塞，总之有害无利，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提前发现了什么秘密，才让军队驻扎的，我们就想进去看看，本来还不太敢，但我们只有一天时间证明末日存在，所以也就去了。”

“结果，就这样了。”周一凡后面的事情尽量模糊地说，一来有些事情本来就不用说的太详细，记不得是正常的，记得清楚才有鬼。二来，这些事情都不止涉及到周一凡一人，还涉及到周一兴，虽然他还没有苏醒，但只要他醒过来肯定也要接受这样一番询问，两人没法统一说辞，不好再编造，多说多错。

“继续说说你们失踪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那个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遇到了跳虫，被全军覆灭了，死了好多人。”周一凡一副不愿回忆痛苦往事的样子，尽量敷衍道。

“就不能具体说说吗？”

“死了！全死了！”周一凡大声道，情绪确实是真的。

周一凡虽然隐瞒了很多东西，但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只是一直在为自己考虑，不要暴露他自己所拥有的，避免怀璧其罪的悲剧。

“我们应该也死了，我和周一兴应该也死了，我不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们还能活着。”

“陈少校说他要保护我们两个，都牺牲了。我们应该也死了。”

“啊！对了！”周一凡并不是装作恍然大悟，而是真的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枚核弹！

这个东西是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它的存在说明了……说明了什么周一凡一时半会也没有这个急智，但很显然自己的口供必须要提到它。

“陈少校给了我一个箱子，说是里面是和我们一样需要保护的东西，最后我实在没办法，总觉得说不定和末日有关，我就打开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完了？”

“说完了！”

杨警官合上自己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