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应该的枪响

持枪证当场考取，当场就评判，当场就核发，军人作风，雷厉风行。

持枪证是一个鲜红色的小本本，和学生证，团员证之类的证件外表上看着除了颜色没什么区别，不过单单是证件封面上三个烫金的字——“持枪证”，就足够让人觉得这个证件非常了不起。

有了持枪证，自然就可以去派出所领枪，周一凡和周国贺自然不会拖延领枪的时间，其实不光是他们俩，其他所有刚刚拿到持枪证的人都是如此。

这段路基本上被堵死了足以证明。

“不是，咱家门口不就有个派出所吗？咱非往这边走？”

“谁告诉你去派出所领的？”周国贺反问。

“啊？”周一凡也发现问题了，他记得当时听说的是去公安局领枪，可周一凡一直以为，不都是警察吗，应该差不多，一直以为是派出所，现在看来还不一样。

“分局还不行，必须去总局领，毕竟是枪，一直都禁着，这特殊情况哪儿有那么随便让你就拿到了。”

堵车确实难熬，周一凡不想体会更多，只能开始想想昨天看的关于那把枪的样子。

周一凡在此之前可不是个军事发烧友，对于他来说手枪就是手枪，一个“7”的形状的就是手枪，不过现在他可是清清楚楚，等会要领的枪到底是什么样子。

虽然也有第一次拿枪的兴奋让他印象深刻，可真正让他能牢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刚刚不才考了嘛，背了一晚上，哪儿有那么容易忘掉。再说了刚刚考试实弹试射都摸过了。

QSZ92式半自动手枪（QSZ-92-5.8）。

这个词都快成一个梗了，热搜榜上有名。

5.8mm子弹，有效射击距离50m。

20发弹匣，是军队的常备枪械。

空枪重760g，满载子弹重879.2g。

全长188mm，枪管长115mm。

宽35mm，高131mm。

这些目前可以说是网上最为热门的话题了。

三把手枪，一把手枪配备三个弹匣，共180发子弹。

这就是周一凡一家的成果。

现在的日子已经不像是以前一样，平淡但是也足够安全，而现在这枪拿到手中，确实新奇，而且强大的武器，但拿在手中反而意味着危险。

也许是因为拿到枪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一种想要尝试开枪的冲动，自己有这种冲动，别人呢，如果有人就这样拿枪开枪，射中的是自己是不是就意味着死亡。

领枪的人是一个一个单独领的，领枪的时候，公安局的警察拿着身份证一遍又一遍的在电脑上核实，多少打消了周一凡的一点顾虑。

枪都是新的，还在盒子里，可周一凡拿着盒子，却感觉到了当时考取持枪证试射时的金属手感。

“砰”，平日里这样的声音，可能是爆米花？可能是高空坠物？可能是撞车？……但周一凡十分清楚，因为他刚刚在中央广场外排队的时候听了无数遍，只不过那里太嘈杂，远没有这样的清晰。

是枪响。

谁开的枪？

无论为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脑子里想着一些正常人根本不能理解的事情，在末日刚刚来临的时候，这些人就变得格外疯狂，全球各地都不例外，周一凡在网上看了很多，华夏还好，暴徒造成的危害并没有太大，反而是有执法人员击毙了暴徒引起了一些争议。

但是在国外，很多本来就不禁止枪械的国家，发生了很多不美妙的事情，周一凡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件事，有平民用自己的枪击毙了最开始发疯的暴徒，然后被其他人当做暴徒击毙了，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却引发了更大的混乱，是一场大规模的枪战，而且参与者都是平民，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周一凡当时只觉得那些人傻。

现在他觉得是自己不够聪明。

对面的警察面色如常，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周一凡也当做没有听见。

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外面周国贺和杨文霞早已经等着了。

谁都没有提起刚刚那声枪响，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

沉默一直继续。

那三盒新枪还在盒子里，没有谁想着拆开。

一直到开车回到家里，三人才好像松了一口气。

吃完晚饭，各自拿着自己的手机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果然，持枪事件引起了网上众人的热议。

因为出现了好几起枪击案，有的只是纯粹的暴徒，而有些人甚至是自首的，因为平常太过恨一个人，拿到枪之后，没有控制住自己。

还有人开枪自杀。

上网浏览信息，周一凡一直是喜欢看一些搞笑的内容，主要是为了放松，可现在他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再一次想起了之前的那声枪响，本来周一凡只是把这当做有人手痒试验一下，来安慰自己，毕竟虽然这是不允许的行为，但总感觉是擦边球，就像是一些限速地段，没有摄像头，谁没有超过速的感觉。

可现在看着这些网上的报道。

周一凡只觉得刚刚那一声枪响，代表了一条人命。

平日里，看一些小说，总觉得陌生人的性命和自己熟悉的人的性命是不一样的。就如同在自家祖坟面前扫墓，和在烈士陵园扫墓是不一样的，给父母的爷爷奶奶扫墓和给自己的爷爷奶奶扫墓也是不一样的。电视上死了人，和自己身边死了人是不一样的

可现在，周一凡第一次觉得，人命等值不是一句空话。

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渐渐地一部分键盘侠开始反对持枪，而且越演越烈，几乎覆盖了整个网络。当然也有一些大大咧咧得人觉得太小题大做，在一旁冷嘲热讽。

之后有反对持枪的人，说人肉他。

再没有这般发言。

周一凡平日上网只喜欢看，不太喜欢发言，可此时也有一种跟着上去呐喊反对持枪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末日确实来了，持枪没错。

是自己太脆弱。

周一凡打开了枪的包装。

组装，上弹。

双手握枪，坐了很久。

第六章探查术再现

第二天周一凡又被父母教训了一顿。

因为早上七点钟，被叫起床的时候，他又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今天这么早起，是因为一件还算是重要的事情。

周一凡的弟弟，周一兴今天终于放假了，他弟弟所在的学校算是郸市，乃至全国最为强硬的一所学校了，大部分学校在国家宣布高考推迟的那一天就已经放了没有期限，只有等通知的假期。

而周一兴的学校不但顶着压力到现在这时候才放假，甚至还只是想平常一样只放了两天，美其名曰，多了一年的复习时间，更要抓紧，不能落下了功课。

确实有道理，不过在周一凡这个明白末日确实存在的人眼中，着实有些过了，不过学校的这种做法还是得到了很大一部分家长的支持，包括周国贺和杨文霞也是如此。

不过在周一凡努力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决定让周一兴额外请了七天的假，这还是周一凡据理力争，不然顶多只有三天。

周一凡如此做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实在是急于将自己的技能给别人分享。

不怪周一凡不愿意给父母说，着实是代沟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而他的弟弟虽然和他差了五岁，一个九零后，一个零零后，虽然有些事也聊不到一起，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至少比周一凡和他父母更在一个频道上。

周一凡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他的朋友，小学到大学，周一凡的朋友也不少，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有些事情在网上不是很容易说清楚。

之前也说过，周一凡家在大学的时候搬了，所以他的附近还没有多少熟识的同龄人，他的人际网全部在郸市的东头，郸市南头周一凡有的时候甚至路都认的不是很清楚，当然这也和他大学四年不在郸市有关，毕竟“大拆促大建，大建促大变，一年一大建，三年一大变。”

这个时期，尤其是持枪令的颁发，谁愿意跨越大半个郸市。周一凡不想，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所幸周一兴回来了。

周一兴所在的学校在郸市市郊，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单项车程，这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而一般这所学校放假开学绝对堵车堵得死死的，更别说现在了。

明明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周一凡一家此时却像是如临大敌，三把QSZ-92-5.8，180发子弹全部安装好带着，这是末日之后第一次算得上是出远门，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车厢里还放着许多食物，刀具，一应俱全。

路上并没有堵车，因为人们都聚集在市里，市郊反而没有多少其他车辆，来的车基本上都是来接孩子的。

平日里的车窗都是开着的，只有到一段都是田地的路段，因为有的时候会有农家肥的恶臭才会关的窗户，今天一直紧紧地关着。

也许普通的车玻璃也能防弹？

至少感觉上安全了很多。

很快就到了学校，一路上畅通无阻，可能是因为人们更加遵守交通规则只是为了赶紧离开，没有随意瞎停车，接了就毫不停留，立刻离开。

周一兴被接上车的时候还有些懵，学校确实把学生们保护的很好，没有听过不该听到枪响。

“不是，你们咋了，末日其实没啥变化吧，不至于这样吧。”

周一凡没有回答，只是展示了一下手中的QSZ92，周一兴刚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直到那份重量和金属手感，以及最后周一凡的轻轻点头，才让他清楚，这就是老师提到过的持枪令发下来的真枪。

“我艹！！！！！”

平日里两人虽然不至于脏话连篇，但习惯性带着一些粗口没法避免。而一凡和周一兴两兄弟有一种无言的默契，那就是在父母面前从来不会说脏话，特别克制。

可今天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克制。

枪里自然是没有子弹的，因为持枪令明确规定，不允许没有持枪证的人不允许触碰装填弹的枪。

“也不用过于紧张，”周一凡试图缓解气氛，脑子里想着网上看的一些不在乎的人的发言，可语气可不像是不紧张的人。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最终的安慰也没有丝毫底气。

“对了，你选了个什么技能？”

“我给你说，我选的技能可牛……了，名字叫“多重”，是个银光闪闪的创世技能，可以把物体或者技能变成一重，二重三重，到无数重，不过好像是有好多个阶段，怎么升级的不清楚。”

很明显，周一兴对待技能这件事和周一凡一样，都是那种极度感兴趣的，不像是周国贺杨文霞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在乎。

不过周一兴选择的技能明显要比周一凡靠谱得多，毕竟一个选的很是随意，另一个则是认认真真当做本命在选。

……

而接下来的日子并非像是周一凡所想象的那样开启了一段波澜壮阔的末日生涯。甚至还与其相反，日子反而渐渐的归于平淡，持枪令只在最开始的一周热闹过，之后也渐渐习惯了。因为一切都没有末日的迹象，所以周一兴也已经继续去上学了，很多家长都支持，周国贺，杨文霞也已经去上班了。在他们看来，末日的一切都是瞎胡闹。

能让全球所有人同一时间看到同一种景象，而且一切都煞有其事，这些自然不是瞎胡闹。而之所以很多人这样认为，全是一些不知所谓的砖家，将这件事解释成什么莫名其妙的行星，在地球外莫名其妙的运动导致的自然现象，映射的技能则是未来的某一款游戏。

这种解释很傻逼。

但是很多人信，很多真正的专家出面辟了好几次谣，都不管用，因为人们不喜欢相信权威，喜欢相信热度，不愿意相信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愿意盲从少数服从多数。

政府虽然一直在宣传让人们保持警惕，但没有阻止人们上班上学，因为末日确实会来，但他们不希望秩序就此崩塌。

周一凡是少数不愿意相信的，甚至还为此和父母吵了几次。

可是他确实无法证明。

探查术再没有眷顾与他。

2019年9月2日或者3日，这应该是一个同样值得记载于史册的日子，远比8月9日更值得铭记，但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时间，因为一切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周一凡也是如此觉得，他只记得是晚上，很晚，具体的时间，甚至到底是2号还是3号都搞不清楚。

因为晚上出去遛狗是一种习惯，根本不需要去看一眼时间，狗叫了就出去溜。

那时周一凡似乎没有注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家已经习惯性把狗关在笼子里了。

在周一凡想要下楼，刚刚进电梯的时候。

探查术再现。

第七章猫

在电梯的后方角落里有着一个到周一凡小腿一半高的黑色毛团。

光是用眼睛看和周一凡原本的认知并不能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因为末日的影响，周一凡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个“硕大”的毛线团倍他下意识地当做了某种怪异的东西，警惕是必然的。

可紧接着他就知道了这是一只猫。

毛团还是毛团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露出任何周一凡认知中和猫画的上等号的特征。

这只猫也没有“喵喵”或是“喵——嗷”的叫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周一帆知道这是一只猫，是因为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他很久没有见过，却一直渴望再次见到的对话框。

“猫｛黑色｝

10/10

力量：0（不足1忽略不计）

速度：1（不足2忽略不计）

耐力：1（不足2忽略不计）

无特殊属性。

无技能。

危害程度：低。

无特殊掉落。

击杀后获取经验。

简介：一只普通的猫，和薛定谔没有关系。”

本来周一凡多少对这奇怪的毛团有所警惕，此时却一下子都抛在脑后，认认真真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对话框，势要一个字一个字的都记住，同时也在观察其他空白的地方，想要寻找其中的机密，毕竟这一次错过，不知何时这探查术会再次有反应。

“滴滴——滴滴”电梯长时间不关门的警报让周一凡回过神来。

这里还有一只猫。

自然不是普通的猫。

说来也是奇怪，周一凡家养着四条狗，应该也算是养的宠物比较多了，这个小区里养狗的人也不少，猫和狗养的人应该差不多多，可周一凡只知道有遛狗的，没见过遛猫的，甚至猫见的次数都很少，这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些只是周一凡的胡思乱想，他后来才知道，猫只是一个巧合。

可见周一凡虽然养狗，但对于猫的习性知之甚少，可他自己不这么觉得，因为养狗的缘故，手机上推荐的一些视频都和宠物有关，其中以猫和狗的视频最多。

在周一凡小时候的认知里，老鼠大于狗大于猫，但看过那些视频之后，总有种猫大于等于狗大于老鼠的感觉，毕竟狗很乖很听话，而猫则是有些易怒。

电梯里的猫自然不是普通的猫，从对话框里的几个词条可见一斑，虽然危害程度是低，但它很明显是一种因为末日而诞生的特殊生命，周一凡觉得自己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要不要回去拿枪。

不，枪有点过了，拿把菜刀就足够稳妥了吧。

可电梯的警报提醒着周一凡，他根本来不及回去再回来。

要不先放走它，说不定它还会这样呆在电梯里。

可周一凡又舍不得。

刚刚他看得仔细。

“击杀后获取经验。”其他不说，这一点很是诱人。

周一凡进了电梯，按下了B3，他只是觉得1楼可能有些引人注目了，当然这么快做出选择也是为了不让电梯的警报响个不停。

他下意识的想要把一切做得悄无声息。

不仅仅是因为杀掉这只猫可能会有奖励，他想要独吞，同时他要杀掉这只猫本身就值得做的隐秘。

“唔怒——”脚边的俊眉发出来愤怒的闷吼。

周一凡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遛狗的，同时，已经不是刚刚睡醒迷迷瞪瞪的状态，他突然发现俊眉应该被他关在笼子里的。

周一凡看向俊眉，有些陌生，因为他家的这只小泰迪一直都是很乖很听话的，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凶人的闷吼。

还好，俊眉是冲着那只猫，而不是冲着周一凡。

还没等周一凡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只猫上的时候，奇迹在一次发生了。

“杂毛泰迪（俊眉）｛杂色｝

20/20

0/1

力量：1（不足2忽略不计）

速度：2（不足3忽略不计）

耐力：1（不足2忽略不计）

灵智：0（不足1忽略不计）

技能：影（暗裔）（紫黑色）：消耗所有的法力值化身为影，仅第一阶段解锁。

强力程度：弱。

可饲养，可独立。

击杀后获取经验，技能，罪恶值以及小小的怨念。

简介：一只聪明的宠物狗，拥有独立的意识，但对自己的主人仍有些许不舍。”

惊了！

这一直不管用的探查术突然两开花。

粗略扫了一眼，俊眉的探查结果很明显和那只猫的有着很大的区别，来不及细细区分，因为单是最后一条就让周一凡感到了极大的恶意。

同样，这份恶意还来不及被周一凡细细品味，另一件事就打断了周一凡的思绪。

地下三层停车场到了。

万幸，电梯门外没有人，此时地下三层也没有车辆来回的动静，应该是一个隐秘的地方。

地下三层除了是停车场，也是承包给住户的一个个地下室。

周国贺正好买下了其中一间。

周一凡的钥匙链上也一直挂着这样的一把钥匙。

地下室很黑。

虽然有灯，声控灯，稍有动静就会亮，但还是总会觉得很黑。

早在当初买下地下室整理的时候，周一凡就这么觉得。

甚至还和周一兴开过玩笑。

可能是受了柯南，福尔摩斯，十宗罪这样的悬疑类作品的影响。

在这里杀了人说不定尸体臭了几天都没人会发现。

当然说这句话还是因为有些人往这里乱扔垃圾，放到很臭才被发现周一凡一家发现扔掉。这个时候开的玩笑。

当然不仅仅是玩笑，这地下室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感，尤其是再加上隔离地下室区域和电梯间的那个据说是防辐射的有三十厘米厚的门。

这里同样也是防空洞。

胡思乱想的人，就像是周一凡，很容易自己脑补一些场景自己吓唬自己。

比如，有杀人犯躲在这里，自己冷不丁就被偷袭，等到被发现时尸体都臭了。比如那天发现臭了的东西不是垃圾，而是货真价实的尸体，因为发现这些，而被杀人者杀人灭口……

在这些妄想中，周一凡从来只把自己当做被加害的人，可他从来没想过，当这一天真的成为现实的时候，手上沾满血腥的会是自己。

也许这也算是天赋。

猫还在那里人畜无害的团成一团，和刚才毫无变化。

这一次电梯的警报还没响。

周一凡一把向那只猫抓去，就像他平常在家抓小狗那样。

第八章兔叫猫死狗不吠，神临魔降人已知

出手抓猫的一瞬间，周一凡就有一些后悔了，他有点太过于轻率了，他只是想着干劲把猫抓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而忽略了本身抓猫的动作就有着一定的风险。

这般想着，周一凡下手也就重了许多。

结果出乎周一凡所料。

这只毛茸茸的黑猫也就只是叫了一声，稍微挣扎了一下，根本称不上激烈，只是周一凡手抓的没有那么死之后，就放弃抵抗了，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周一凡提着这只猫出了电梯，向着自家的地下室走去。

虽然负三层已经足够隐蔽，但还是自己家的地下室更加保险。

周一凡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躲什么。

这只猫很乖，基本上没有乱动。

甚至还抬起脑袋，用一副萌萌的样子看向周一凡。

确实很可爱，周一凡不是那种容易被可爱迷昏了头脑的小女孩儿，但可爱不可爱这种客观的事实还是分得清楚的。

但在可爱又如何。

不忍心吗？

周一凡走进了自家的地下室。

没有开灯。

关上了门。

这一次是彻底的漆黑。

猫的眼睛，俊眉的眼睛都很明亮。

最后还是把灯打开了。

没什么不敢看的，没什么不敢死的，杀生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周一凡他大学是化工专业的，同学院的生科同学经常做一些和动物有关的实验，他们有一门课，叫做毒理学，也去做了和动物有关的实验。

最最基础的生物实验。

给小白鼠喂食，注射，采血。以及给兔子的。

当时是一个小组五个人，一个班八个组，一组两只兔子，一人两只小白鼠。

小白鼠和兔子是两个实验。

喂食还好，虽然也要将小白鼠和兔子固定住，用专门的灌胃针塞到嘴里硬喂，但和注射和采血相比就差的多了。

注射其实就是用针管注射一些药物。和医院里打针差不多。

小时候周一凡害怕过打针，但后来大了一点之后就没再怕了。

但当时做实验时，他反而害怕给别人打针的感觉。将针管插入小白鼠和兔子的指定位置，主要是腹腔和血管还有心脏。

小白鼠和兔子都很聪明。

本来多少会挣扎一下，小白鼠被一只手固定小腿还在乱动，兔子被捆在铁台子上，还在一蹦一蹦，整个铁台子都被带着咯噔咯噔。

可针管扎入得一瞬间。

所有的挣扎都会停止，一动不动好像认命了一样，只有那不断排出的一粒一粒的屎证明它们还活着，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当然针管不是扎上就完了，还要往里面推动，或是往外抽出。熟练的人或许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因为他们可以确保针头不动，只动注射器的活塞。但周一凡这群新手，很容易让针尖跟着动。

前后动还好，不小心把针头拔出来，再扎一次就是，或者就是把小白鼠扎个通透。左右动真是想想就疼。

采血犹有过之。

兔子还好，还是用注射器从心脏处抽血罢了。

但是小白鼠的采血有些残忍，周一凡同班的很多女生都下不去手。

两种采血方法，一种叫眼眶后静脉丛采血，一种叫摘除眼球采血。

第二种顾名思义，不需要多赘述，第一种则是用毛细管从小白鼠眼睛后方插入取血，很尴尬的是，因为操作不当，周一凡和他的同学第一次操作的时候，本来是用第一种方法，最后都成功的完成了第二种方法。

明明根本用不到镊子，这种玩笑当时开出来，周一凡根本没觉得好笑。

以预期而言，每人两只小鼠，取完血应该只会有一只小鼠的一只眼彻底瞎了，但结果上所有的小鼠都瞎了。

这不是玩笑，而是周一凡很确认的事情，他为什么能确认。

因为采血之后还有一个步骤。

实验室的动物实验完后立即处死。

周一帆不确定有没有这样的规矩，但他们确实是这样做的。

每人两只小鼠，全班八十只小鼠，有些女生不敢，周一凡因此处理了很多。

一开始还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认认真真地执行着颈椎脱落法，按住小鼠后脑的位置，一拽尾巴，颈椎脱落就会死亡，可慢慢地周一凡有些不耐烦，尽管这样的处死方法其实很快。

周一凡出现了一些失误，虽然还是同样的动作，但小鼠死亡的原因绝不是简单地颈椎脱落，而是挤压，扯拽导致的死亡。

一开始是失误。

后来是故意为之。

也许这也是一种天赋？

小鼠还是太小，可能没办法让人敬畏生命。

但兔子不一样。

狗是汪汪叫，猫是喵喵叫，羊是咩咩叫，猪是哼哼叫，鸡是喔喔叫。

那么兔子是怎么叫的呢？

这些拟声词虽然形象，但也只是教育小孩子就足够了，真正见过这些动物自然清楚动物的叫声其实要更加的多样。

但从来没有一个兔子怎么叫的形象的拟声词，因为兔子基本不会叫。

整套实验下来，小白鼠倒是一直“叽叽”声不绝于耳，但是兔子所发出的声音只有挣扎带着固定它的铁台子和试验台的碰撞声。

兔子的处死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和残忍。

只要在心脏注射和体重成一定比例的空气柱就会死亡。

这个实验七个组都成功了。

但是唯独周一凡的组没有成功，他们的兔子是八个组里最重的一只，注射的空气柱也最多反而一直没死。

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多注射一些空气就是了。

可能是奇迹，可能是幸运，也可能是不幸。

注射了十倍的量（八个组都有热心同学过来帮忙，剩下的是周一凡自己组注射的），这只兔子依旧没有死，甚至好像还活蹦乱跳的。

这只兔子不死，代表着这节实验课尽管早就超了下课的时间，但接下来的时间没有课就可以一直拖下去。

当然老师看不过去了，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兔子，尤其是注射了十倍的量。

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这组同学的操作出了问题。

老师亲自示范怎么注射。

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兔子还活着。

可能是有些恼羞成怒，也可能仅仅只是开个玩笑，但老师说不管用什么方法，这只兔子必须死才能下课。

只是最初级的操作课，所以没有刀，而且就算有刀，我也不相信真的会有人用，弄得血刺呼啦的。

但兔子必须死。

空气柱注射不管用。

教案上还有一种方法，叫做击打法。这种手法太残忍了，所以这次实验没有准备，但还是拿桌布蒙住兔子的脑袋往桌子上摔了两下，都不敢太用力，所以兔子还是活着。

小鼠的死亡给了启发。

周一凡和他们同组的几个男生合力掐住了兔子的脖子。

兔子终于叫了。

那是一种极其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像是指甲，黑板，玻璃这三者互相刮擦发出的声音。

周一凡有一个同宿舍的同学当场就说今天晚上绝对会做噩梦，很多人都表示了同意，但周一凡记得很清楚，他敢保证所有人晚上都没有做噩梦。

因为这一天，我们是冠军，周一凡他们男生集体去网吧通宵，没有睡觉。

兔子终究是死了。

但真的是被掐死的吗？

当时可能只有周一凡是有这样的疑问的。周一凡总觉得还是注射空气柱才导致兔子的死亡的，毕竟这种死亡不是立刻的，虽然这只兔子硬撑了很长时间，长到让人觉得不合理，但可能被掐住那一瞬间它撑不下去了，还是死于空气栓塞。

周一凡会这么想，不是因为一种特殊的情怀，或者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而是因为不合理。

因为兔子还没被掐一会儿就死了。

时间太短。

还没有之前周一凡掐死的小白鼠坚持的时间长。

不管这只兔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但这只猫确实是被周一凡掐死的。也许和那只兔子一样，也许和那只兔子不一样。因为往事不能确定，还有掐死这只猫真的用了很长的时间，比掐死那只兔子用的时间长的多。

周一凡除了回想起这些事。

他剩下在想的居然只有一件事。

猫原来真的是喵喵叫的。

不过狗没有汪汪叫，它很沉默。

确定猫死了，不是冰冷的触感，或者一动不动不再挣扎，不再喵喵叫这样的特征，也不是那刚刚感受很清晰却已经停止的跳动。

是一个对话框。

不是探查术的对话框。

而是末日来临时的对话框。

这对话框开头的三个字就极尽讽刺。

“恭喜你。作为前一百击杀来访者的原住民，获得奖励，你的编号是001。”

猫的尸体没有留下。

但并不能让周一凡好过多少。

不过他本来也没有太难过，整理心情，他本来就是为了经验才杀得猫，或许还有可能会有的游戏里常见的杀怪物品掉落。

经验没有办法直观可见。

猫明显不是什么值得更多奖励的怪物，没有掉落也算合情合理。

不过明显是有着意外之喜。

前一百击杀有着特殊奖励，而且看编号他很有可能是第一个。

他打开了奖励界面。

有很多项选择。

“1.获得唯一性技能。

2.获得5点基础属性点。

3.获得1点特殊属性点。

4.获得50点生命上限。

5.获得5点法力上限。

6.获得空间装备。

7.获得称号。

8.获得一次性道具（强力）。

9.获得永久性道具（弱小）。

10.随机。”

第九章患得患失

10个选项，却只能选一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这种选择并不存在，周一凡尝试性的自言自语好像在问天上的神，自然不会有所回应。

只能选一个，是真的难，尤其是周一凡自觉有选择困难症，在学校他要是点外卖，光是点哪家外卖这个问题都足以让他中午点的外卖，送到的时候正好到了晚饭的饭点。

下意识的看向了随机这个选项。

不过周一凡克制住了。

不能再这样随便，他选到的这个技能“探查术”就是前车之鉴，比起他弟弟选择的“多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一次他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仔细看向剩下的九个选项。

“唯一技能”这第一个选项的这一点就足以吸引周一凡最大的注意力，因为他对自己的技能极度的不满意。

这唯一技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级别，但以唯一冠名想必也不会太弱。

不过周一凡还是有所顾虑，因为这般得到的技能，应该也不是主动选择，而同样是随机获取，这样他再得到一个废技能也不是不可能，这实在称不上保险。

获得5点基础属性点。

获得1点特殊属性点。

获得50点生命上限。

获得5点法力上限。

这四点感觉大同小异，是加属性的，最为稳妥，平常周一凡打游戏，就喜欢把这种加基础属性的东西优先加满，不过这样可能有些浪费了奖励，毕竟只是看数字这些属性感觉提升并不是很大。

基础属性想必就是力量、耐力和速度这三项，刚刚周一凡看俊眉和那只猫都有这三项属性。而特殊属性，周一凡记得好像猫是没有的，但是俊眉有一个灵智。肯定还有其他的特殊属性，不只是这一条，而且其肯定很珍贵，毕竟基础属性加五点，这特殊属性只给了一点。

这两条属性，周一凡都不太愿意，因为周一凡他只看过俊眉和猫的探查，而没看过自己的探查。

想到这里，周一凡突然反应过来，然后看向自己的胳膊。

并没有任何新的界面跳出来。

果然，探查术就是个废物。

看不到自己的界面，这种属性就不好判断强弱，只能根据猫和俊眉的来推测。

当然一般而言，这种选择的选项应该都是等值的才对。也就是说十个选项所获得的是等价的。

但一来，这种价值本来就不好估量，或许五点基础属性在神眼中等价于一点特殊属性，但其实不尽然，就比如说把这些加给俊眉，多一点灵智感觉用处真的很大吗？那加五点速度或者力量呢？要知道刚刚俊美的属性好像不是1就是2，五点真的很多了，可以翻几翻。

二来，这些东西的价值同样因人而异，应该选取最适合的，可周一凡看不到自己的界面，无从判断。

三来，也是这个神在周一凡看来不太靠谱，因为当初选技能的时候那些可供选择的技能就不是等值的，那么现在这十个选项同样可能不等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