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上,却有个穿着大红长袍的白面男子伫立着,他的身后跟着两排武者,这十二人个个眼中含光,都有着一流高手实力。
这红袍白面男子双手负于背后,在太安城楼上遥望北方,面色平静,有种难以言说的淡然之感。
看着北方,在白面男子眼中有着一丝追忆神色。
似是想到什么,男子面色变得有些阴翳起来,身侧陪同一起巡城楼的将官,却无一人敢开口说话,各自低着脑袋看脚,不言不语。
“这几日可有抓到什么斥候探子?”
过了许久,红袍白面男子对身侧的一位矮胖汉子问道。
这矮胖汉子是北城门的值守官,因为战事将至,太安城内部其实早已戒严,城楼不分白天黑夜,都会有将官值守,一些可疑之人也会被他们抓捕询问。
“回张总督的话,俺手底下的儿郎们日夜巡查,之前确实逮着不少眼睛,但现在那些反贼已经机警起来,全都不冒头了,儿郎们纵有一身气力也无处施展。”这值守官对红袍白面男子答道。
白面男子颔首点头,说道:“多巡逻几趟,若是除了岔子,就算我不办你,仙师随手就能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天地有轮回,说被打死可能有人不怕,但你要说将他魂魄都打散了,恐怕没人会不畏惧。
这守城将官已经爬到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惜命之人,连忙对白面男子保证道:“若有异常,我定会及时上报!请总督放心!”
白面男子微微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忽然觉得浑身上下如同针刺一般疼痛,他心中有感,知晓将有事情发生,因此变得分外机警起来。
站在城楼上,他环视着四周,身侧之人都是他的手下,论武功修为更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整个太安城除了玉京观的仙师外,纵然是王公贵族他也不惧。
毕竟他已是武功宗师,又在当朝太子麾下,太安城中应当没有他的敌人。
既然如此,那威胁便是从城外而来的!
白面男子神情冷凝,目光在城楼下扫过,目光如电,忽然见到地面有个青衫人影,似乎正抬头冲着这边看来。
“竟然是他,他也来太安城了!”
白面男子心中大惊,怒吼一声,道:“警戒!”
呼呼!
嗖!
忽然间,起风了。
随着狂风而来的,却是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剑柄尚有金丝剑穗,剑身上以阴刻之法雕有两个古字——云琼。
这云琼剑自是秦叶从玉京七子中的云琼手中所得。
剑如其名,温润如玉,轻入鸿羽,秦叶以气牵引,飞剑发出轻吟之声。
刹那间,剑气如雾,弥漫剑身,秦叶冷笑一声,飞剑便被他甩向太安城楼,目标正是红袍白面男子。
“张喜!”
昔日在岐山药堂,此人多番与他作对,秦叶从不是张扬惹事之人,对于祸事一直是能避则避的态度,可谁想此人咄咄逼人,不仅联合众多采药人排挤他,更在官道上伏杀于他。
虽说平州各大帮派都从黑市得到过神臂弓,但能一下调配到众多禁器,同时又有训练有素的刀手武者,整个虞国除了赵氏皇族之外,还会有谁?
那夜在平安王府,秦叶便已知晓张喜是虞国太子手下走狗,这也难怪他行事百无禁忌,敢将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子赵昊不仅位高权重,更是国师李泽天弟子,自身拥有炼气三层的修为,整个虞国他不敢得罪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