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雪来得很快也很急,还没到小年,岐山县已是一片冰雪景象。
秦叶在城中有处宅院,充当落脚之地,现如今玉京观的修士已经鲜少出城,玉京七子中剩下的几位,也坐镇在岐山药堂再离开。
秦叶隐约觉得,这些玉京观修士远来岐山,起初的目标并非自己,他们似乎是为了苏启而来,只是这小子提前预知到了危机,躲藏在岐山中不肯出来。
这个年,秦叶是独自过的。
年初钱福晟来了一趟,为秦叶带来了一封书信,以及诸多灵玉。
信是李悠然写的,一共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苏启遵从老王爷的遗命,如今正式接过了平安王的王位,已经烧纸钱写祭文,上告了苏家祖先。
第二件事便是苏启已与秦雨在苏家之祖昔年修道的洞府中完婚,聘书之前已经交付给秦叶,因为是非常时期,礼节方面疏漏了不少,苏启自知理亏,在信中多番保证,将来必为秦雨补上一场浩大的婚礼。
至于第三件事,却让秦叶看后久久不能平静。
“诛妖师,清君侧!”
秦叶口中喃喃,他实在没想到苏启竟然还有这等雄心壮志,他都已经形如丧家之犬,被迫困居在岐山中,这才逃过了修仙者对他的追捕。
而他,既然还想让虞国上下改天换姓!
“袁枚举已死,他哪来的底气敢挑衅玉京观和李氏?”
秦叶如今已与玉京观为敌,从没小瞧玉京观的修士,传闻在观中坐关的国师已经达到炼气五层,已经是炼气境的中期,远非他可比。
玉京观和李氏家族拥有的修仙者,比四大家族都要多,若不是势力强大,这些炼气一二层的羽士怎敢嚣张。
苏启究竟有什么克敌之法?
家中无有酒席,秦叶叫着钱福晟乔装打扮后,又上了醉仙楼。
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行踪,也确信自己身上没有被人留下印记,但钱福晟仿佛生了个狗鼻子,每次都能准确找到他。
“这是我的天赋,虞国不会有第二个。”钱福晟如此解释。
虽然心中好奇,但秦叶也不曾多问,毕竟每人都有各自秘密,钱福晟虽然算不上朋友,但也并非敌人,保持点距离还是应该的。
“秦道友,李道友还传了句口信给你。”钱福晟忽然神神秘秘说道,他口中的李道友自然是李悠然。
“什么?”秦叶施展传言之术,钱福晟亦以秘法回应。
“李道友说,若是无事,不妨注意注意别处郡州的消息。”钱福晟吃上酒席,正在大快朵颐。
秦叶为自己倒上竹叶酒,对他的话若有所思。
别处州郡的消息……难道外面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叶又被勾起好奇心,记下这点,决心尽快打听岐山之外的消息。
就在他沉思饮酒时,忽然又听见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传来。
“本公子瞧这还有一张凳子,可是秦兄我准备的?”
钱福晟闻声抬头,秦叶却连头都不会,如此说话的人,除了那个一本万利的万利,还能有谁?
不等两人答话,一身飘然轻薄白衫的万利便大马金刀的坐了过来。
“春雨,再上点吃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