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瞧得清楚,这蓝白衣衫的书生一边高歌一边骑驴往这边来,对于地上的箭矢视而不见,仿佛不知道此处正在进行一场凶险万分的江湖仇杀。
在秦叶灵觉中感受到了一股浩然气息,那气息很醇厚中正,让人不由变得平静,秦叶听说有些读书人除了钻研文史子经外,还要学习骑射击剑,往往都有武功在身,这个骑驴书生显然便是此类。
当秦叶看到书生时,书生必定也看到了他,但秦叶没有见到书生有任何动容,该高歌依旧高歌,该过来还是过来,这突然出现的书生让张喜也不由顿足了。
等书生骑驴走进,秦叶便见他开口。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两位不去吟诗作对,为何在这做些大煞风景的事呢?”书生扯了驴绳,那驴子便乖巧停下,哼唧一声,低头吃草。
秦叶心中凝聚的杀意被这书生的高歌之语打断,一时心中有些烦闷,便冲书生冷声道:“骑驴的,这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开吧!”
说着,他再度施展身法,速度已到极点,开始往城关逃去,张喜花了心力,如何会让秦叶逃离,连忙迈步追赶秦叶,速度比秦叶更快。
没能拉开距离,秦叶又一次感受到张喜刀光袭来,索性手中长剑一转,回身刺向张喜,张喜斗战经验不弱,对秦叶的回身刺剑早有防备,使刀将请秦叶的剑挡到一旁的同时,贴近秦叶身体又出杀招。
秦叶和之前那些人打过一两刻钟都不见劳累,如今和张喜交手,体内元气却没有一刻不在喷涌,他胸中意气如火山爆发,可张喜武功见识都不烦,每当秦叶要爆发时,他就会提前退避,让拳打棉花憋屈到死!
张喜的刀很快,秦叶从未见过这等如瀑刀光,那种刀技神乎其神,秦叶挡住左边拦不住右边,幸亏如今反应不满,否则早被张喜削了脑袋。
与张喜交手不到百招,秦叶便已经伤痕累累了。
张喜带着戏谑之色逼向秦叶,秦叶心中杀意又起,眼眸之中也多了一些幽深之色。
这时候,那书生又骑驴子走到了这边,对着张喜和秦叶评头论足。
“‘披风碎金刀’练得不错,有太安城狂刀王的影子,可你的武功心法是《玄阴宝录》,施展起狂刀威力不足,想来你自己也觉得真气不顺畅吧。”
“至于你更有意思,哪有把元气当真气施展的?”
那骑驴书生指着秦叶哈哈大笑,仿佛见到了什么有趣之事,秦叶听了皱眉,张喜则收力对书生厉声问道:“阁下何人?”
骑驴书生扬眉一笑,下了毛驴对两人作揖行礼道:“一个回乡人而已。”
“袁先生曾教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雨过天晴,在下不知两位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在官道上大打出手,那刀光剑影,我见犹心惊,不如两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罢手如何?”
说着,这书生便冲两人露齿微笑,如这春日阳光暖人心。
“我若不呢?”
张喜看着这书生冷声道。
他施展的武功并未有掩饰,但凡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瞧出一二,光靠一张嘴就要让他放弃到手的机缘,根本不可能。
“你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