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雁儿取出了药书中那片早已干枯的枫叶,其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她嘴角微翘,将秦叶送来的手工木盒打开,见到一根用红布包裹着着的劣质玉簪。
“这个没良心的小叶子,居然送这么难看的簪子给我。”
陆雁儿嘟嘴说了一声,想将玉簪收回盒子,可是左右看过几眼,忽然一笑,眼如月牙,将玉簪插在发髻之间,做完这些后,她又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铜镜,看看自己带上玉簪后的效果。
“真是丑死了。”
陆雁儿似乎有些被气到,将干枯枫叶重新夹入药书,轻轻翻动着药书,看到了里面被秦叶夹满的书笺。
“多谢你,小叶子,我会好好看的。”
收拾好一切东西,陆雁儿将这本夹满秦叶所写书笺的药书放在了包袱最底层,默默背上包袱,提起宝剑,陆雁儿将赶大红色袄袍披在身上,踏着漫天飞雪一步步走向了东门。
东城外,早已有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此等候,一身白袍的赵平川见陆雁儿过来,便也要伸手将她拉上马车,陆雁儿没有理会,只是自己脚下微微发力,一跃便上到马车上坐稳了。
赵平川只是摇头一笑,对陆雁儿的态度浑然不在意,而后对马车外候着的老人道:“陆爷爷,既然雁儿来了,那便赶路吧。”
老人面如红枣,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有一身不俗真气修为,即便是这等天气也只穿了两件薄衫,在听赵平川发话后,老人朗声道:“九爷和小姐都坐稳咯!”
嘶鸣了两声后,那两匹红鬃宝驹便拉着马车消失在了秦叶的视野里。
秦叶此时独自站在岐山县城墙上,看着马车往东边去后,内心的滋味难以说清。
时间又到三月,秦叶已经年满十四、虚岁十五。
在陆雁儿这次离开后,秦叶在看书和练功之余,变得越发喜欢发呆。
阳春三月,万物生长,正是采集药草的好时节,采药堂没有撤去岐山禁令,但只要不靠近鬼神涧,药童弟子去岐山其他处采药却是准许的,若是再不进山,恐怕今年就也要少一季的药材。
秦叶五人如今穿的衣衫在青布之外还绣了金色药锄图案,这是采药学徒才能穿的衣服,这也意味着秦叶五人已经成了采药学徒,真正走入采药一行的大门。
再之后的日子,就平淡得如水一般,进岐山采药,回药堂休整,如此往返十来个轮回,秦叶的学徒期第一年便这么过去了。
因为只在岐山外围采药,如今带队的采药匠也没有周景福那么刁难人,所以大家相处的不错,许多悬崖沼泽,五人都不会轻易踏足,所以这一年采药虽然很累,但也收获满满,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为了发布悬赏找寻妹妹,秦叶在每次进山后都努力搜寻药材,根本不用采药匠督促,他每次都能完成好分配的任务,被这新的采药匠夸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秦叶练功和读书越来越下功,甚至已经达到废寝忘食的境地,秦叶必须让自己每天都充实起来,不然他就会想到陆雁儿和自己的小妹,为了能够专心,秦叶将许多琐碎的事都放下了。
张虎等人平常就和秦叶交流得少,这一年大家的关系也就更平淡了,大家虽然一同进山采药,但每次回到采药堂后都会有各自事情做,彼此很难有更多交流。
在学徒期第一年底,秦叶忽然心有所感,他体内的元气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变化,秦叶也不知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