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看着齐国墨者们,厉声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看着,你们的钜子被外人所侮辱?!”
“有你这样的钜子,才是对我们墨门最大的侮辱。残害同门,谋害手足。你还觉得,你能继续担任我们墨家的钜子吗?”一个白头发的人走了出来。
“你……你是公输……”易夏脸色一变。
“没错,我就是公输子正。”白发人点点头,“我原本不想插手此事。因为我一直相信一位墨家钜子,是不会谋害另一位钜子的,哪怕这位钜子是别墨。
所以我和姬灵人打了一个赌,你若没有害人之心,我齐墨众人,将一律举荐以为两国钜子。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我所信任的钜子,是个十足的小人。实际上这样严重的多,易夏,你背叛的不光是我,而是整个墨门。”公输子正低声道。
“我此刻还是你们的钜子。”易夏厉声道。
“不再是了。刚才从你身边走过的,是墨家行会在齐国各地的三十四位大墨。我们一致认为,你已经失去了代表齐国墨者的资格。
并且,由于你所犯的罪。以墨者之法论处——当诛。”公输子正低声道。
“什么?你们敢诛杀我?!我是齐墨钜子,你们都是墨者,你们想反了么?”易夏咬牙道。
“我们没有反,我们只是在执行墨家之法,对事不对人。墨家之法,即便钜子犯法,亦不得恕之。”公输子正低声道。
“齐墨钜子易夏,屠戮同门,袭杀赵墨钜子。犯墨家之法,按法当诛。钜子之位,暂缺,按例,当行隐钜之法。由隐钜公输子正暂代钜子。”一个墨家长者站出来,低声道。
“你们……”易夏终于慌张了。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话已经对这些墨者不起作用了。
姬灵人用手碰了碰李彤,低声道,“我们走吧,给齐国墨者留下一点尊严,让他们自己处理这件事。把尧落也带走吧,留下他,恐怕他也凶多吉少。”
李彤点了点头,然后手下的几个赵国墨者带上尧落一起离开。那些齐国墨者并没有阻拦他们,而是尊敬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在回来的路上,李彤给尧落检查了一下伤势,并且上了些草药。
“没事吧?”李彤看着尧落问道。
“还死不了,有劳钜子了。”尧落挣扎着抱拳道。
姬灵人却看了看他,“你受伤颇重,如果就这样回孟尝君的身边,很容易会被人看出来的。
不如这样,我去找孟尝君,就说我有事需要你帮忙。所以请你在学宫暂住几天。学宫后山相对安静,便于疗伤,也不会被人发现。”
“多谢公子了。”尧落脸色苍白地回答道。
“不用客气,我不是还欠你人情么?当年我从秦国逃出来的时候,一路跟着你们回到了齐国。这途中要不是蒙你和孟尝君接济,说不定我们根本就熬不到齐国。”姬灵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