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苏代也确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回去之后他立刻跟孟尝君说了这件事。
孟尝君和苏代的关系很好,不过在这件事上,他也还是有所犹豫。“苏先生,你的意思是你赞同赵墨和齐墨合并?而且,你还想帮着这个李彤,这又是为什么?
我现在可是齐相,为什么要帮一个赵国墨者?先生能为我说明原因吗?”
“薛公,是人都说你礼贤下士,手下门客三千,皆称薛公仁义。那薛公你先回答我,你广招门客是为了什么?”苏代问道。
“当然是为了招贤纳士,为我所用。”孟尝君田文回答道。
“齐墨虽然是齐国人,但他们能否死心塌地为薛公所用?”苏代问道。
“这个恐怕不能。这些墨者大都是些游侠之辈,只听他们的钜子号令。要想他们死心塌地为我所用,恐怕并不现实。”田文摇头道。
“好,那我们先退一步讲。即便他们所有齐国墨者能够死心塌地为薛公卖命。那么薛公认为,是齐国墨者的力量大,还是齐国和赵国墨者合起来的力量大?”苏代又问。
“那自然是齐国和赵国墨者合起来的力量大。毕竟两帮人,比一帮人的力量要大。”孟尝君回答道,“这还用说吗?”
“这不就行了吗?薛公不如促成此事,鼓动那个易夏和赵国的墨家钜子一较高下。无论谁赢,谁就执掌齐国和赵国所有的墨者。
这样一来无论他们谁输谁赢,赢家总会得到好处,而得到好处的人,就会感激薛公。墨家的人向来重义轻生。薛公此举,岂不是得到了齐国和赵国两帮墨者的尊重和爱戴?
毕竟薛公促成了两国墨者合并,往后如果薛公有事,这两国的墨者岂不是会拼死相助?”苏代解释道。
“这……”孟尝君想了想,“这我倒没曾想过。不过易夏毕竟是齐国人,我如果不向着他,是不是有点……”
“唉?薛公这样说就有点迂腐了。薛公门下那么多门客,也并非全是齐人。但他们对薛工的忠诚,也并不比齐人少。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薛公尊重并且善待他们。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得到了薛公的尊重和善待,所以也会以死相报薛公。”苏代回答道。
“养门客,如同养鹰犬。难道薛工认为齐国本地的鹰犬,就一定比外地的鹰犬要好吗?
非也,薛公善于游猎,自然知道鹰以燕国为佳,犬以韩国为雄健。鹰犬是用来捕猎的,能捕获更多的猎物,才是鹰犬的作用。
士,是看才能的。是否有才华才是评判一个士人的标准。所以不管是易夏还是李彤,谁有能力一统齐国和赵国墨家,谁就是对薛公有用的人。”
“先生说的好,田文受教了。”孟尝君田文这个人,本来就是好义气,讲面子的公子哥。再加上苏代这一番说辞,他当即就答应了。
两个人刚刚谈妥,外面的下人就进来禀报,“相邦,易夏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孟尝君和苏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