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公孙龙微微一怔道。
“出大事了。”平原君压低声音道,“就在昨天,主父以在沙丘选看墓地为名,让公子章与赵王何随行。赵王何没有办法,只得在肥义和信期的陪同下随行。到沙丘后,赵王何居一宫,赵武灵王与公子章居一宫。公子章的谋士田不礼全公子章形成杀赵王何的事实,再控制主父,既而以奉主父之命的名义称王。
于是公子章借用主父的令符请赵王何到主父宫议事。
赵王何的谋士肥义感觉不对,于是孤身福慧,暗中要赵王何与信期加强防卫,自己不归即为事变。命令准备使者,如果一旦发生变乱,立即通知公子成与李兑勤王。
肥义入主父宫后,果然觉得气氛不对。没有见到主父,却见到了公子章和田不礼,知道自己肯定回不去了,意料中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公子章与田不礼见以主父的名义都调不动赵王何,知道赵王何已有所准备。公子章与田不礼决定以快制胜。在杀了肥义后,公子章与田不礼决定再遣使者调赵王何,如其不来,则立即进攻。李兑与信期派兵已经攻入主父宫,诛杀公子章及其党羽,主父也不能制止。”
“公子章谋逆,即便被诛杀也是情理之中。公子不必为此介怀。”公孙龙想了想道,“这恰恰证明了,我们之前就决定置身事外的做法是对的。”
平原君来回踱步,神色焦躁地道,“如果只是杀了公子章和田不礼等人,这事我倒也不必如此烦忧。但现在,公子成已经赶走了主父宫的所有人,不许主父出宫。主父欲拼一死,但公子成等人只围不战。把主父困在沙丘宫内了。”
公孙龙神色一动,低声道,“他们这是,无人敢担刺杀主父的罪名。现在主父的安危,应该全在赵王何的身上。那赵王又是什么态度?”
“赵王何对主父之事一直不问。”平原君来回踱步道,“难道他们真的要逼死主父么?那可是我们的父王啊。”
“公子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们必须谨慎处之,否则将有杀身之祸。”公孙龙低声道。
“啊?!”平原君大吃一惊。
公孙龙低声道,“赵王何对此事不闻不问,就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主父这次凶多吉少了。而且这件事,赵王何一定还在暗中观察你和其他几个公子,防止他们出手相救。公子你若是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异常的话,将会惹祸上身。”
平原君有些焦躁道,“赵王何这个畜牲。他自己要弑父,却还留心看着我们,不让我们相救。”
公孙龙摇摇头,低声道,“公子。赵王何看着你,并不是不让你相救。而是想看你的态度,看你忠于主父,还是忠于他赵王何?你若打算相救,他就有借口除掉你。这几年赵王何得到了肥义等人的辅佐,羽翼已成。你们几位公子都无法跟他对抗,唯一真正能对他形成威胁的,只有主父。
他这一次,固然是想除掉主父这个最大威胁,另外他是要用此来试探你们其他几个公子,可有异心。”
姬灵人并没有跟公孙龙进去,但是他却在室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一切,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寒意。赵国的主父赵雍,这位一代英主,历史上声名赫赫的赵武灵王,现在已经被自己的儿子赵王何给软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