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牛让叶子小姑娘去红河村找李责雄,并将一封写的歪歪扭扭的书信交到李崇文手中。
书到用时方恨少,程二牛最近跟毛笔杠上了,说什么也要学会写字。
好在叶子把李责雄带过来时,李责雄读书比小石头认真多了。
一大一小两个汉子,比划了大半天,终于把书信写了出来。
李崇文打开这封鬼画符一般的简体书信,顿时乐了,要不是自己笔记也很烂,还真看不懂。
也好,自带密码属性,李崇文安排好其他事,好久没进城了。
便装出行的李崇文,经过陈家沟时,看着沿河繁荣的商业活动,内心是骄傲的。
这是自己一年多来努力的成绩,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融入这个粗鄙的社会。
在城门口交了进城费,选了一家不错的酒楼,让李责雄去通知程二牛。
小二端上茶水,李崇文选的是二楼靠窗位置,居高临下可以欣赏大街上的行人流动。
店家的生意不错,二楼有好几桌吃客,李崇文边喝着粗茶边等人。
隔壁桌似乎是几个文人墨客,讨论着拗口的之乎者也,说着说着便谈及时政。
大致说的是西北民乱,隔的远,加上街上人声鼎沸,听不清楚。
不过西北民乱一词却是听清了,李崇文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突然浮现一道历史题资料。
明朝末年,从陕西爆发的农民起义,好像已经开始了,而且要不了几年就席卷整个北方。
李自成,张献忠,等几个响亮的名字像突然回想在尘封的记忆里。
是啊,自己所在的时代是明末年间,这是一个命如草芥的年代。
民乱,这哪里是民乱,现在只是陕西一带民不聊生。
很快就会波及到中原这个四战之地,荥阳,对了,荥阳会发生什么?历史一定有记载,不然自己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如果波及到荥阳,乱军进城,那么自己辛苦打造的红河村,是否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李崇文有点坐不住了,女真,鞑子,倭寇,天灾人祸,所有关于明末的历史常识涌上心头,五味杂陈。
自己还一心在想怎么发展红河村,成为首屈一指的富商,腰缠万贯,左拥右抱。
乱世就要来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就算弄出什么香皂骨瓷,这些都有屁用。
一个李自成,书上说其声势浩大,裹挟乱民百万,自己这不到两千人的小村庄。
估计一个冲锋都不用就渣渣都不剩了吧,还腰缠万贯,估计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李崇文心头打上无数问号。
有钱在和平年代可以荣华富贵,在乱世,估计是最佳打击目标。
心事重重的李崇文呆坐着,程二牛何时到了也不知道。
小二上好酒菜,李崇文才从思绪万千抽离出来。
“总领,这几位都是某二牛的兄弟,靠的住”程二牛介绍几位坐立不安的淳朴汉子。
李崇文微微一笑,至少第一印象不错,笑道:“在外就不要称呼总领,叫我老板就是”
“老板”几个人显然觉得老板这个称呼更奇葩,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先吃菜,责雄,你来给各位大哥哥倒酒”李崇文把小孩李责雄拉过来当苦力。
现在小石头生死未知,李责雄就成了联络员。
虽然年纪还小,不过其他人李崇文不放心,要说到忠诚度,除了小石头,便是这个赐同姓李的小责雄。
吃饱喝足,一行人便来到程二牛的临时住处,一栋潮湿破败的民房。
老旧的宅子进门就感觉湿气颇重,一股发霉的味道,其实李崇文知道大部分的民宅都是如此。
没有水泥和瓷砖铺地,春季的回潮,棉被都是湿漉漉的,夯土的地面像泥田一样。
几个汉子们吃住都挺简单,估计是为了省钱,院子里的十几个小孩让本就不宽敞的房间变得更加拥挤。
李崇文让李责雄带孩子们到外面玩,给了几十个铜板,交代不能跑太远了。
小孩子的天性本就是爱玩,有了钱,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都跑的不见踪影。
程二牛收拾干净桌子,红河村住了这么久,知道李老板最喜欢的事就是开会。
李崇文环视众人,开门见山道:“我不管你们之前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从现在起,统统忘掉以前的身份”
“二牛,以后你是队长,你也不能叫二牛了,以后你就叫程富贵,字如金”
程二牛对于一上来就改名字的事有点难以接受。
“愣着干嘛,拿纸笔给我记上。还有,你字太丑,有空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