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傻笑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喋喋不休的秋菊看着陷入自我世界的李崇文,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那个假扮残疾的人太可恶了。
“在听,在听”李崇文回过神赶紧认输,免得提前进入老妈子角色的秋菊再重复一遍。
后世的骗子留下了不少的经验和财富,虽然自己恨他们入股,当年开店就是给这帮演技超高的人坑,差点血亏关门。
不过现在的李崇文没有了恨意,单纯的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年是自己太笨,贪图小便宜和发财美梦。
是啊,出了问题就全部推到骗子头上虽然是可以的,但自身何尝不是有问题,就像很为了买苹果手机去借高利贷的学生一样。
高利贷固然万恶不赦,但如果不是虚荣作祟,又怎么会掉入那无尽的深渊。
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无法挽救才把所有理由推出去扮演受害者,如果当初不贪心,又何至于落得最后不恋尘世。
痛苦的终究是家人,不是吗?自己到时一死了之了,可是家人怎么办,听到警察告知自己儿子死于出租屋,调查原因是自杀。
估计比得到一份简单的死亡通知更加心痛。
李崇文有点想家人了,穿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怀念那个老烟枪的父亲,啰嗦烦人的母亲,他们是如此可爱。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忽略了内心的这份情感。
是自己太自私了,人生谁没有挫折失败,失败算什么,重头再来就是。
就算是不断的重头再来,那至少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真爱无言的家庭。
自己太不应该了,自杀算个什么事,抛弃父母,抛弃那些还记着自己的朋友亲人,抛弃年少的梦想,自己就是在逃避。
我李崇文TMD原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亏自己还自以为是把自己当成勇于面对死亡的勇气。
秋菊离开后,李崇文深思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是啊,自己当初逃避现实,也是因为不断的逃避现实才混成了最后的鸟样。
如果不是逃避,或许勇敢追求的女生能被自己的坚持感动,或许不是逃避,自己的努力还能再坚持再坚持久一点,也许就成功了。
人生不会重来一次,但既然自己在另一个时空重生一回,那就不要婆婆妈妈,畏畏缩缩了。浪一次吧,大明的法律管不到红旗下成长的李崇文。
“我就不信了,我李崇文混到明朝还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我要享受我想享受的,承担我能承受的,那么,就从制定大明新规则开始吧,我曾经是商人,现在我要成为一代奸商,”
“大丈夫不能名留青史,那就遗臭万年。”
几天后,荥阳西城最大的酒楼,飘香楼的包间,李崇文惴惴不安的等待陶成等人的到来。
虽然早有准备,甚至包间几乎花光好叔手头的十几两银子,点的上好的酒菜会在李崇文的示意下端上来。
换上新做的绸布衣裳,李崇文身上已经摆脱了乞丐遗留的痕迹,就是不想让来人第一眼就转身走人。
狗眼看人低在哪个时代都一样,李崇文尽量回忆以前的事情,让自己能不那么紧张。
很快,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陶成几句“请上楼”的声音也证实确实来了,之前李崇文也是听脚步声错把小二当成某人,开门就鞠躬差点闹出笑话,对于第一次出演奸商这个角色还是有点紧张。
陶成推开门,李崇文赶紧起身相迎,只见来人不急不慢,缓步踏入包间,李崇文这才打个响指示意小二赶紧上菜。
来人打量着李崇文,李崇文也开始打量此人,听陶成说此人是主薄张登,大明正九品官员。
荥阳城最大的是县令,其次是县丞,第三位就是这主薄了,看来董金贵巴结上的大腿的确不小。
原以为最多是个从九品的典史,没想到竟是掌管一县之地粮马和缉捕的主薄。
他能来,的确说明不少问题,第一就是要杀良冒功的事不是他指使,看来衙役头子尹江似乎要先杀后奏。
第二,尹江这帮衙役似乎不是很听顶头上司张登的话,这么大的事似乎这个张登并不知情。
张登没有摆多大的官架子,几杯酒下肚,李崇文才自报家门,没说自己曾是乞丐的事,只说在红河村有一些作坊,做些陶器等。
还有就是最近城内集市的福利彩签也是生意之一,几人一阵闲聊,酒酣耳热之时李崇文才掏出自己的试验品。
示意一旁陪酒的梁广,打来一盆清水,微醉的张登按李崇文的指引用香皂涂抹一下,原是沾了些油污的双手在清水中洗过之后,整个人状态就不一样了。
“真乃神奇之物也”
“不知大人认为此物价值几许?”李崇文笑道
“如若在荥阳,此物最多可值一两银子,若是到开封府,估计三四两也是大有人要,只是不知此物造价如何,有此神奇洁净之效”
李崇文笑笑不答,这可是商业机密,不过他问自然不能真的不答,李崇文伸出两个手指。
张登领会道:“也是,此物有如此功效,二两银子造价倒也值当,只是此物在荥阳售卖,怕是有福消受之人不多。
荥阳地处四府交界,古有天下之中之称,交通极为便利,运到四府八方,以后崇文老弟可是要发财啦”
“张大人吉言,小子万分感激,不过刚刚小子的意思是,此物“香皂”造价不是二两,而是两钱银,还有,发财之人可不止小子一人,还有张大人,县令李大人,县丞何大人。”
“此物造价真只要俩钱银便可”张登对于分红早有意会,刚刚不过虚高一下,花花轿子人抬人嘛,总不能把好东西说的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