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舒对着李义诺道:“诺儿去将东西收拾下,来与孙师兄告辞。”风行雷厉,正是修士风采。
孙义澜一直送汀舒二人到了留仙台,目视两个上了法宝,最后对着汀舒道:“师妹,风吼山之行记得来啊。”却是来约汀舒。
汀舒面有难色,回道:“孙师兄,这怕是难了,我回临湖居要闭关苦修,怕是赶不上。”
孙义澜似乎没听到,强调了句:“记得要来啊。”目送汀舒的靓影消失在天边。
李义诺站在汀舒身前,看着脚下的白云,远处的苍茫大地,心旷神怡,天地萧萧,万物宁静,长啸了一声。
汀舒紧了紧李义诺的肩,娇笑道:“师弟这般高兴,可是要回去见你的闵儿师妹么?”闵儿两个字音还特意拖的长长的,有些云仪闵糯糯的味道。
李义诺难得红了下脸,辩解道:“我只是感叹终于不用看见那个孙师兄了。”师兄两个字也吐了个重音,显然对孙义澜将自己当做小孩感到不满。
汀舒嗯…的长音,复议道:“是,师弟只是感叹不用见那个孙义澜孙师兄了…”|语气却一点诚意也没,李义诺挣了挣身体,表示不满。两人都都不在谈论孙义澜这个话题,李义诺因着自己的小心思,汀舒却真没寻找道侣的想法,而且有些反感孙义澜的故作大气。
汀舒又紧了紧搭在李义诺肩膀上的手,改口道:“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唉…师弟这一路受苦了。”语气低了下来。
李义诺见汀舒转眼间就换了话题,却不再挣开身子,开口道:“师傅说,生死间有大恐怖,只当是历练了。”他也看的开,毕竟活下来的是自己,渊槐也死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至于说姚崇,人要有自知。
汀舒轻轻的搂了搂李义诺,笑道:“师弟倒是看的开,这也好,省的留下什么心结。”
李义诺有点跟不上汀舒百变的情绪,摇了摇头,问道:“师姐,天一教是什么啊?好像师傅很重视的样子?”
“一个邪教,好像是以前天一国留下的人,嗯…你们曲仁夺了人家位置,人家当然要报仇,嘻嘻…”汀舒说的有趣,自己先笑了。
李义诺又摇了摇头,对汀舒的表述很无奈,但也知道她只是和自己才会这样解释。回声道:“邪教?怎么我没在书上看过?也没谁讲过啊?”
汀舒收起笑容,冷哼一声,“你们陛下和我们陛下又怎么会将这段历史写出来?说起来也算是耻辱,天一教几百年前盲目的报复,居然让两个泱泱大国要联手才挡得住。不过对你们曲仁和我们李唐也算是一个好事,你们曲仁作为一国终于可以正式出现在李唐官方文献中,也算正名了。而我们李唐皇室也借着这个机会将皇权从外戚手里收了回来。当时死了多少人,数是数不清了。我们李唐死的人大部分是皇权倾轧死的,真正天一教的反而没多少。看看…多脏。”汀舒指责起来好似公正严明的史官一般,最后的那个“真脏”更强烈表述出了汀舒的厌恶和身为修士的高傲。
李义诺扶了扶额,道:“师姐,不用这样装吧?我可是听说你们临湖居,这几百来年势力可是大为膨胀啊?”李义诺虽然不知道天一教这样的秘闻,但是身为紫瑶士弟子,就整个乾元大陆而言,紫瑶派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竞争对手临湖居呢?这几百来年临湖居的力量大为膨胀,当然李义诺从书面上看到的只是提了提李唐皇室的大力扶持和临湖居宫主英明神武罢了。至于山戎的不庭教,山窝窝里面的蛮子,有啥好比的?来...来...让你一只手,别说我李唐欺负人。
汀舒见被李义诺揭穿也不恼,娇笑着用下巴枕着李义诺的头,二人略过一团白云,消失在天边。修士修道,法自然,修本我,谈论这些凡俗之事,总是带着藐视的心态,一显示本我明澈,二来彰显修士骄傲,当然汀舒也不是多嘴之人,只因亲近才会将这些秘闻直白的告诉李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