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瑶山脉向北延伸到晏城便与东西横贯的长余山形成了将军冢谷地,自古出曲仁一条道,必经将军冢,而欲过将军冢必经晏城。千百年来,晏城由低矮兵营一步步扩建成曲仁国边疆重镇,在历史和鲜血的冲刷下依旧屹立不倒,峥嵘凸显。
二百年前的最后一次将军冢大战,也是形成今日将军冢万里无人烟局面的关键。是年,曲仁一代英主武帝李犂靖四海平宇内,三书长余南部山戎,欲使之归化,山戎顽愚,闻帝之言,虚言应和,却引长余山北山戎共谋叛逆。帝大怒,兴兵百万,修士数千战于将军冢。是役,伏尸千里,血浸满谷,山戎败退,却以妖术尸蛊扰死者安宁,遣两军死者为战,曲仁大军不备,大败,死伤无算,退守晏城。
时国师紫瑶黄长希,也是独山山主谏言可以精锐除其驭蛊之人,断其妖术。帝允之,遣百余志死修士携异宝匿迹前往,终破妖术,枭南山戎部酋之首,北山戎溃退千里。又防山戎复起妖术,帝遣国师于将军冢布下九宫锁金阵,将双方战士遗体按九宫方向深埋,在施以法术,留下镇魂之物,囚尸骨于地下,以镇凶地。
二百年过去了,当年英明神武的帝王也化为一杯黄土,要道将军冢也变成了一片鬼地,唯有这巍巍晏城屹立不倒。李义诺坐在酒楼中倚着窗子听着汀舒的讲述,目视远处巍峨的城墙,目光神驰,为紫瑶国师的骄傲不已,也对那修士间的大战向往不已,哪个男儿没有一颗好战的心?
汀舒可不觉的咋地,她一来没有身为曲仁国人的骄傲,紫瑶国师对她而言也只是个称呼而已。就像对美国人而言亚伯拉罕·林肯是最伟大的总统,是美国统一战争的领导者,是美国黑人的救世主;但对中国人而言亚伯拉罕·林肯就是一个政治家,看书上的图片他长得还不是很帅。二来没有你不能指望一个女人对战争有什么兴趣的。
她看着李义诺一脸的向往,翻了下娇俏的白眼没好气道:“吃东西,吃完睡觉去,明天出发。”
李义诺被汀舒打断了,回头笑了笑,拿起米饭扒了几口,想了想道:“我们就这样去?不准备什么?”汀舒又给了他一个娇俏的白眼道:“现在不是说话地方,回去我和你说。”
李义诺一惊,回望了下四周,人声鼎沸,全是来往的修士、商人,确实不是谈话地方,暗道自己没经验,点了点头,默默的吃完。
两人回身去客栈了,汀舒示意李义诺在房间坐下,她关上门,又在门上挂了块蝉模样的玉佩,往里面输入了些灵气,玉佩便放出毫光笼罩了整个房间。
汀舒这才寻了个凳子坐下,拍了拍手道:“这回可以随便说了,有这寒蝉玉佩,可以防止别人偷听。”又道:“出门在外要小心这些,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嗯,我给你一块,这东西很实用的,这样送入灵力就能笼罩大概现在房间大的范围,多了就不行了。”
李义诺接过那玉佩,细细的观察着,只见这蝉模样的玉佩周身被花鸟为画勾勒出一个法阵,背面隐隐能见己戌两个篆字,李义诺如今倒是能看懂一些,知道已是纪的意思,而戌是灭的意思。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是有法度的,用灵力雕刻书写的两个字再配合上这些花纹就能构成一个完整的阵法。这玉佩可不单单像汀舒说的防止偷听,还能把不到元婴修为的神念隔绝。
李义诺按汀舒提示试了试,玉佩也放出淡淡毫光,汀舒拍手道:“便是这样了,出门在外都要准备个这样的东西,有些修士就是喜欢神念乱扫。”说到最后满脸都是厌恶,估计这是所有女修士都深恶痛绝的。
汀舒正颜接着道:“这次将军冢之行不容有失,按我意思不该带你来的,不过既然师叔开口了,我也不说什么,好在这一路走来风平浪静,你也成功突破。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当是有凶险了,却是要小心了。”
李义诺惊讶道:“凶险?一路走来平安无事啊,有什么凶险啊,师姐?”
汀舒苦笑道:“就是一路走来平安无事,才有凶险啊。我们寻药而来,灵枢子师伯可是被人家设计打伤的,师叔猜测肯定是在这药上等着我们。”
李义诺想了想道:“不能啊,师姐,你看,我们只是来取冥煞之气,光这个做不成药啊,就算有人劫下这冥煞之气也是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