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外交官无奈,只好前往民团联络办。联络办门口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是京师威武镖局的镖师。镖局门口有两个石头狮子,大门气派,很是威武。是个大院,里面有三十多人练功,声音宏亮。
朝廷和英隆都知道,民团花了大价钱从威武镖局聘请镖师给他们站岗,保护联络办不被流氓骚扰。当时,英隆曾建议从汉军旗里抽人给他们站岗。郑书启道“民团是老百姓自己组建的,是合法的民间组织,朝廷军队站岗不合体制。就是顺天府衙门站岗也不合适”。
英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跟道光皇帝说起这事,道光还夸奖民团识大体。龙颜大悦。众大臣也感觉民团很给朝廷面子,纷纷帮腔称赞。
上次民团打了俄国,被俄国外交官纠缠多日。日本也想讹诈朝廷1000万两银子,后来看到没有效果自己跑了。实际上是民团秘密逮捕起来送到黑龙江,外蒙古、陕甘、西藏、四川交通被民团截断,俄国人走陆路到不了京师。走海路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师。
朝廷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无趣自己跑了呢。额手庆幸,没有被他们讹诈成功。这才清净两个月,英人又找上门来。说什么民团打了加拿大和美国。也不知道真假,干脆一推六二五,让他们去找民团理论。
道光皇帝拿出地图。在地图上找到加拿大和美国道“黑龙江离加拿大、美国那么远,民团打到那里干吗,难不成那里有什么宝贝?民团想抢过来?”
众大臣围着地图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有大臣道“什么宝贝,能让民团跑那么远去抢”。“抢地盘也不会跑那里去抢啊,这俄国地盘就不小,又在黑龙江边上,不是更好抢吗”。
最后,英隆道“管他抢什么,只要不来抢关内就行”。“就是,关内就在杨少爷眼皮子底下。要是想抢,早就抢了,还会跑那么远去打加、美两国”。大家搞不懂,想不明白。
心里嘀咕,杨家少爷难道看不上关内?说不定是杨大人节制他,不让他抢关内。他心里有火,生气之下把杨大人两个妾室枪毙了。气没有出完就跑那么远打加拿大和美国去了。这叫眼不见心不烦。看来,杨大人那里要好好联络联络才行。快到年底了,送点礼物去看看。
道光安排人,悄悄去看看英人怎么跟民团交涉的。英隆道,他已经安排人去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禀告。
大家也没有回家的心思,干脆扯闲篇等着。道光想的脑壳疼,猜不到杨家小子心思。
英隆的心腹回来禀告,英人进了民团大吼大叫。被民团姓范的主人指使镖师,把英人的裤子脱去打二十板子,让他学会礼节再来谈事情。
英隆纠正道“不是主人,是主任,主任是民团官职”。英隆与民团接触甚多知道一些民团职务情况。就给道光皇帝解释。范元生今年二十岁,家道中落,是寒门书生,天津卫人。现在是民团联络办主任。
英隆问心腹“打二十板子就完了?”心腹道“这二十板子打的不轻,都站不住了,喊个轿子是趴着抬走的”。
众人大笑,有人道“这下英人碰上硬茬了,看他们怎么办”。道光忧郁道“英人惹不起民团,再来找我们怎么办”。
英隆道“是民团打的,让他们继续找民团,我们保持中立”。琦善道“如果英人非要我们管呢?”英隆道“那你去找民团吧”。转头对道光说“皇上,我们不能把火揽进自己怀里”。
道光心里明白,民团不会听自己的。英人如果赖在自己头上,自己只能躲着,没有一点办法。对琦善也就没有好脸色“如果英人非要我们管,那你就去管吧”。说完散朝,拍屁股走了。琦善目瞪口呆,脸上一会红一会白。
英隆边走边道“惹急了民团,杀进京师,必拿你开刀问斩”。琦善腿软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其它大臣看看琦善摇头转身离去。心道,还是英隆看的明白,这事不能揽身上。定要推出去,让英人去找民团,由民团对付他们。
琦善真是愚蠢,民团摆明了不想造反,你琦善非要逼他们造反。英隆说的很对,开刀问斩必是琦善无疑。今后需要离他远点,别把自己牵连其中就好。
琦善在朝中一下子孤立起来。包括满族大臣也不跟他来往,琦善只好告病在家,大门不出,装起病来。道光把英隆传来问计,除了保持中立之外,还需要做什么。英隆献策“派人给杨大人升官,就说英人威胁大清要开战。朝廷国库空虚武备太差,请民团支援枪炮若干”。
道光疑惑“怎么不说明数目?”英隆道“数目说大了徒惹耻笑,一点也得不到。上次就是例子,说少了我们岂不吃亏?”道光龙颜大喜,连连点头。又恨恨道“上次就是琦善坏事,张口要1000门火炮,民团自己未必有1000门火炮”。
道光看着英隆“还是你真正为朕担忧,没有二心。你与杨大人关系甚睦,此事你亲自办理”。
英隆领旨前往黑龙江晋升杨大人正一品,赐一等侯。清晚期的李鸿章到死也才一等侯。道光对于英隆爱少恨多,组建民团是英隆上书结果。雅克萨倒是提前收复,俄国人也被民团挡住不敢南侵。按说这是英隆功劳应该奖赏。可是,道光恨不能杀了英隆,又不敢动手,凭空出现的强大民团,让道光甚是惧怕。
现在民团没有造反意图,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造反呢。别说杀英隆就是撤职也不敢,怕激起民团愤怒拿朝廷开刀。只能表面上热情笼络。
道光心里这个腻歪无人可讲。英隆有才不敢用,琦善可用又蠢的很。一股恶气憋心里,弄得身体也坏起来。几天都没有上朝。
英隆可不是傻蛋,皇上对自己如何心里明镜似的。上了民团这个贼船下来是不可能,也不想下来。那么多大臣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只要民团在,皇上拿自己没有办法。
杨家少爷怎么想的,与郑书启谈了几次不得要领。这次给道光皇帝出主意是想亲自与杨大人谈谈,摸摸底。朝中大臣没有圣旨是不能私自离京,外放大臣没有圣旨也不能进京。否则,治罪。
英隆与杨承恩谈了什么,外人不知。但英隆掩不住的喜悦,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
随着英隆返回京师的是5000支俄国造里治步枪,及200门俄国造臼炮和大批弹药。为了拉这些东西,马拉大车就有500余辆,绵延三里多,很是壮观。
赶车的全部是孩童,他们衣着整洁统一,唱着歌兴高采烈,围观者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