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魂为祭，引古族秘法，古妖之骨、之精血、之残魂……融！”

一个豆粒大小的青色光团绽放在秦城的额头，骨片在牛头的两只巨角之外，形成一个缩微版的小角。

秦城已如死水一样的识海像是砸进一块陨石，轰然沸腾，秦城的精神为之一震。

内外两个秦城猛然坐起，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残魂从骨片中飞出来，变得更加虚幻，声音也衰弱不少，“你要撑下去，我帮不了你了……”

然后似乎就要消散掉。

残魂四下望望，锁定骁浩残破的尸体，道：“我已无法独立存在，先寄居在那具身体里，如果……三日内你能安然无恙，在那身体上滴入三滴你的精血，我自会以我族秘法复生。你答应过我，你要带我出去！”

残魂倏一下消失不见，骁浩的身体传来一句虚弱的声音后便归于沉寂。

“不用谢我，这是我们的交易，你答应过的！”

秦城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努力点点头。

然后摸出一把储物戒指，这些都是击杀其他大妖得到的战利品，每一枚戒指里都有不下千枚妖灵之晶。

深吸口气道：“帝连天，以你的身份，我本该处于被你忽视的行列，甚至被你视为蝼蚁，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我，甚至要吞噬我的元神，霸占我的身体。但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能不死，如果给我一点机会，我也有成圣成神的可能！”

“……我知道这个帝连天不是你的本体，今天杀了你的分魂，将来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的本体抹去！”

“希望你能听到我的话！”

秦城再不做声，身边青光闪烁，妖灵之晶堆积如一座小山，将自己埋在里边。

妖灵之晶的能量在噬灵的吞噬下如一条条小溪，沿全身毛孔汇入经脉，形成汹涌的河流灌入秦城的识海，识海中被围困得岌岌可危的另一个秦城身上绽放出璀璨的青光。

青光弥漫，所过之处植物野蛮疯长。

被小人蚕食的颓势一缓，随即陷入僵持。

秦城的心一缓，只要这么耗下去，自己身上无数的妖灵之晶不断补充，我就不信耗不过你帝连天的区区分魂！

……

秦城的战术是奏效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补给的小人渐渐数量开始衰减，植物的生长速度却始终保持恒定，战线逐渐向小人的方向推进。

识海中并没有日月星辰的变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过久，小人开始转为防御，植物呈现反包围的态势。

在吞噬消耗了无数小人之后，秦城终于见到一个巨大的帝连天盘膝而坐，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秦城什么都没说，拼命催动植物围攻。

帝连天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秦城苦涩一笑：“小子，你赢了。以你的年纪，竟有如此实力和心机，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唉！”

帝连天叹息一声，道：“可惜，我们已经处于不死不休的境地，无法挽回了。否则，将你悉心栽培几百年，说不定就可以实现一统五大妖皇领域的伟业，那可是万年来不曾有过的盛世啊，可惜……”

秦城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抬手点指，又在帝连天周围催生出几株噬人树。

看得帝连天不住皱眉，怒道：“小子，你是哑巴？我已无力反抗，甚至连脱身都不能，你吞下我的元神只是迟早的事，你何必急于一时？连胜利者的感言都没有？连指责羞辱我的话都没有？”

秦城摇摇头，终于吐出几个字：“反派死于话多。”

法诀连点，围绕帝连天的植物愈加枝繁叶茂，吞噬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帝连天发出桀桀怪笑：“不用给老子装逼，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你能逃得出去吗？这只是我的分身，分身一死，我的本体就会有感应，到时候整个圣山都将在本体的神识笼罩之内，你能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