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拿捏准了,以向问天和任盈盈的关系,自然不会使出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
裴文德轻呼口气,暗自感慨“人不可貌相”,这令狐冲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不像任盈盈和那契约者老周一般算计精明,但是一旦动起手来,就不由得人为之改观。
当然,他动手之时也未必想了那么许多,只是自然而然就选择了最合适的打法,这才是旁人更加叹息的地方,此乃天赋异禀,不可效仿。
不过,他终究还是为了避免两人之间产生不必要的伤亡,心性却也是真正纯良。
“令狐少侠果然剑法卓绝,非我所及。”
向问天毕竟不是那些争一时意气的少年人,只以营救任我行为目的,见识了令狐冲武学,便自暗念一声“罢了”直接收手,言语之间悄然多出几分真诚敬意。
————
“令狐兄剑法通神,让人好生敬佩。”
裴文德缓缓起身站定,双手捧剑,对着令狐冲郑重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文德亦是习剑之人,还请不吝赐教。”
“你?”
令狐冲皱起眉头,手掌在剑柄上摩挲片刻,方才缓缓说道:“裴兄高义,令狐冲佩服,只是无论东方不败还是那些浪人,身手尽皆不凡,文德兄弟在外掠阵已经让在下感激不尽,又何必如此涉险?”
令狐冲确实没有想到,毕竟裴文德和任我行父女非亲非故,就算有什么图谋也不该作此选择,而是应该和那些契约者一样在外游走策应。
尤其是在他轻描淡写,闲庭信步般地压制了“天王老子”向问天之后还有此自信。
“正是因为如此。”
裴文德铿然出鞘,声音坚决道:“武道高远,无穷无尽。裴兄既然听闻这东方不败乃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怎能不亲自一会。便是身死当场,那也是求仁得仁,与他人无关。”
裴文德说得慷慨激昂,令狐冲眉头却是越加紧皱,听对方的意思竟是好武成痴,恨不能大张旗鼓,和东方不败打生打死,可是这打探消息,最紧要就是隐秘小心,这么一来,岂不是事与愿违。
不过,裴文德这样一说,他也不好直接驳斥,毕竟对方甘愿冒着生死危险助阵,总不能寒了对方一腔热血。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击败对方一条路子。
令狐冲精神一肃,身子微躬,长剑已然再次出鞘,还了裴文德一礼,“请裴兄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