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宋怀民冷冷地说。
“我看你就是存心削弱我国海防!居心叵测!”公羊梵怒目圆睁。
圣上皱了皱眉。
白卿见圣上皱眉,便咳嗽了一声,虚眯着眼睛道:“小贵官,内朝之内皆是忠臣,咱们议事便议事!”
“是。”公羊梵收敛了声音。
“海盗猖獗,商船有损,这是事实。”党连心慢慢地说道,他的声音醇厚,极为好听。“但东部海防驻军也不能再撤。咱们另想法子。”
“那有什么办法?”邓育问道。
“司列总理王人先还在东都吧。”公羊霖忽然说道。
“还在,看来,老贵官是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不知两位大人想到什么计策了?”徐出群问。
“我国商船规格和战船相同,有些特别商船甚至还大一些,干脆每艘船少运些货,咱们把商船改一改,把商船的攻击性提一提,再把船员换一换,这样应该可以吧。”公羊霖说道。
“嗯,不失为计。”宋怀民说道。
“只是这改造战船的费用……”公羊霖慢慢地说,“记在谁身上呢?”
“记在宋怀民身上吧。”党连心说道。
“这……”宋怀民有些不甘,但也没有再说话。
“那好,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宁大同说道,“第二件事,便是我在外朝上讲的西部战事了。”
“这是我提的。”卫新开口了。
众人都不禁看向他。
“西部难民成群,恐怕战况……”
“卫新将军不想打了?想把西部拱手让人?”公羊梵轻轻问。
“公羊梵,卫新何曾说过这话?”卫新威压一起,众人皆感到心中一寒。
“卫新将军继续说便是。”白卿扶了扶自己的官帽。
“战事持久,西部民众苦不堪言,联名上书,要求停战……”卫新掏出一张血红的纸,展开来看,尽是一个个的血手印。那便是联名书。
“而且,我怕打下去,天派会断掉东西两部的经济线。”
“他们敢?!那是规矩!”
“他们怎么不敢?规矩是谁定的?他们是天派!我曾经也是天派,我不知道吗?”卫新突然有些激动起来,“圣上,天派本就是西部那些不堪压迫的人聚集起来的,咱们对西部的压力实在太大。收了百姓的农田,百姓便只能在私人笼络的饭店里吃饭过活,钱从何来?只能去官家的香草地,矿山,桑林打工!每天见月而起,见月而归,怕民众积怨反抗,便广设戏台青楼……吕云路,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实情?”
“这……”吕云路身上冷汗直冒,大脑一片空白。
“卫新!”白卿喝到。
阁内顿时一片寂静。
“卫新将军,你知道有些事情,牵涉的太多,便不是简简单单,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的事情了。”白卿用无法言说的眼神缓缓地扫过所有人的面庞。
“卫新将军,我知道你心急,又因为以往情面,不能亲自上阵。这样,我助你一力,尽早灭掉天派,不就好了吗?我答应你,大战之后,我们会今早建立西部的福利制度的。”白卿直视着卫新的眼睛。
“你怎么助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大概一个月后吧,请卫新将军让郑敌风歇一歇,他是利剑,却不是好盾。让霍远山将军挂印前线,他更善于守阵。在这一个月里,请卫新将军和郑敌风将军好好准备,等我助力,咱们就发动决战。”
“好吧。”卫新沉默许久,最终说道。
此时每个人脸上神色都各不相同。有冷静,有慌张,有兴奋,有呆滞。
“此事已决,退朝。”宁大同扯起嗓子喊到。
……
荡云阁内只剩下了白卿一人。不一会儿,皇帝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首辅。”
“哦,圣上啊。刚才听了内朝一定累了吧,不用太过操心那些……”
“那个,首辅,从南方运过来的美人,何时到呢?”皇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哦……”白卿转过头看着年轻的皇帝那双急切而单纯的眼睛,嘴角的微笑便越来越大。
“请圣上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