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店铺都已开门，一家卖花的店铺上挂着的竹制花牌不停地摇晃，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街头的水井里冒出一点若有若无的雾气，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轻柔地翻腾。街上行人很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笑容。

虞梦客问：“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带路的沈维道：“可能是因为财神教的财神节吧。每年都会举办，挺收欢迎的。”

虞梦客点点头，又道：“财神节具体有什么安排吗？”

“呃，今晚在中心广场会有一个大会，由我来主持。在开始之前，我们会调查教徒们一年的情况，家里有难的，我们会集资帮助。教徒们还会共同煮一大缸的金酒，谁要喝就从酒缸里舀。”沈维一边想一边说。

虞梦客又点了点头，接着便不再问他，慢慢将马蹄放慢，来到李遮水身旁。

“干什么。”李遮水偷看了他一眼，镇定地说。

“遮水，昨天饭桌上的事，你怎么看?”虞梦客并没有提鹧红花的事，这让李遮水有些意外。虞梦客的侧脸阳光下显得很透亮，若是仔细，还可以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李遮水撤回了眼神，道：“那些事很正常。”

“正常吗?”

“那看你说的是什么。”

“怎么讲?”

“你觉得出现财神教不正常吗？”

“正常。”

“那你是觉得东部西部的分别不正常吗?”

“开始觉得不正常，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就觉得正常了。”

“那你觉得什么不正常?”李遮水奇怪地望向虞梦客。

“你的态度不正常。”虞梦客道，“你干嘛打断我们?你该不会真是只想吃饭吧。”

李遮水慢慢垂下眼，从虞梦客的角度来看，她的脸精致地像个瓷娃娃。

“我真的想吃饭。”李遮水说，“我烦。烦你们说来说去。我早和你说过财神教的事，你能不管那些事吗?你的任务不是出来记录民间风情的吗？虞大哥?”

虞梦客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道：“对不起啊。”

虞梦客的回答使李遮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有些不忍，便道：“但看在昨晚那朵花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虞梦客抬眼看向李遮水，她羞涩而骄傲地挺直了腰，想要做出一点贵家大小姐的样子，但她扎的马尾很高，显得很精神，却不像是大小姐，而像是一个出征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