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么说?”古阳高耸的颧骨动了动,把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
“这是必然啊,师傅想想便知,不然颜如玉有何底气来拦你呢。”贾忠说。
转瞬间,古阳理解了贾忠的话,面上也浮起愤怒的神色。
贾忠抬头,脸上忙赔着笑脸,快步跟进,在他旁边又在说起,“师傅不用动怒,你想啊,颜如玉什么人,她现在可是门主的女人,你得罪她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古阳怒气更甚,“难不成我堂堂清流长辈,还要去讨好她一个小女娃?”
“师傅,此言谬论也。”贾忠露着诡异的笑。
古阳愣住。
“师傅,门主本事你也见识了,子望身死的传闻中你都听了,如果真是这样,他的手段就厉害了。就算师傅忠心魂门,可进谏无方,万一也落得子望那下场,又要如何是好。”贾忠说。
古阳又是一愣,快速地眨了几下他的小眼睛,又诧异地问起,“难不成.........”
“师傅是清流长辈,自然不能降了尊格,可是这事换成贾忠去做就不一样了,”贾忠笑着打断了古阳的忧虑。
古阳眯着他的小眼睛,看着贾忠好是一小伙时间,突然沉下了脸,“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喜欢颜如玉的话。”
“贾忠不否认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是在特殊情况下才说的,我其实最很关心的还是师傅。”贾忠顿了下,表情认真了。
“好了,好了,那你以为如何?”
“师傅关心魂门,而这条受阻的道路就由贾忠来通,师傅以为如何。”
“好,此事从速,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正殿。”
“贾忠这就去。”
点过头,古阳脸带笑容,看着贾忠离去,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他这个徒弟真的懂事了,以前一直都是仗着他的面四处惹是生非,如今已懂得替人分担忧愁了。
他很欣慰。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贾忠的心更欣慰,终于说服了他的这个所谓师傅。
“从速,此事万万从不得速啊。”
贾忠走在路上,忍不住冷笑起。
正厅中,当颜如玉又一次见到贾忠,面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贾忠会意,忙笑着解释,他只是专程来道歉的,并无别的目的。
记着演武场的事,还有刚刚帮着解围,玉如露出了喜人的笑容,一杯热茶被奉上,两人坐定拉开了话题。
贾忠,不是,应该说是霸仁,他可是常年混在女人丛中,对于颜如玉这个小雏儿,对他来说就是信手拈来。
短短寒暄之后,两人话题就有了进展,起码气氛到位,贾忠言语涉猎很广,家国天下、神鬼奇物无所不谈,却每个话题浅尝辄止,他要试探出什么话题适合颜如玉。
能说会道,再加上一些奇怪的表情,颜如玉对贾忠本有感激,自然时不时被贾忠的风趣逗笑。贾忠也很懂得拿捏尺寸,他没有表现出他内心的想法,对于这一点,他很清楚,颜如玉心中也是心知肚明。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见好就收,贾忠知道该离去的时候了,他起身告辞。
“贾兄弟慢走。”
如玉带着笑容,起身相送至门口。
就这样,三四天的时间,贾忠对颜如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锁定了谈话内容,第一个就是家人,第二个就是韩渡。
只有这两个内容,才是颜如玉最喜欢听的,而他也探出了颜如玉来自南蛮的小部落,她对她的家有着很深的情感。
至于,古阳的提醒,还有他难耐的等候,他才没有心思去理会,除了搪塞还是搪塞。
只不过,贾忠可以感觉,当他面对颜如玉的笑容,尤其见着那一对迷人的酒窝,他的耐心被消磨的越来越厉害。每次违心地说起韩渡,他的那份嫉妒,几乎将他的理智淹没,占有的心演变得愈加的狂烈。
然而,期待的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如玉的笑容再迷人,可还是清醒地与他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两人的本质并没有任何值得欣喜的进展。
尤其,当如玉看到贾忠架起双臂的神态,她的眼中就悄悄拂过一丝变化。这种变化虽是一闪即逝,可贾忠还是看在了眼中。
这是他经久的习惯,或许,这个动作在颜如玉眼中似曾相识,因为在天泉潭,他曾经就这样高傲地面对过颜如玉。
如玉,她不是一般的女孩。
贾忠感觉到了压迫,死去的贾忠有没有这个习惯,他无迹可寻。可万一要是没有,一经核实,麻烦就会不期而至,灾难或许又会重来一遍。
更别说,在以前,他做事何时有这样磨蹭过,耐心,确实忍受到了极限。
必须要从速解决了,贾忠心中隐隐有了这个想法。
直到,那一夜他秉着气息,躲过白魁的侦查,他听到韩渡与奄风的对话,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提前了。
而就在他要离去的时候,白魁却又找来了颜如玉,两人就着这事作了一些细谈,在这短短的谈话中,他听到一句他最不能接受的话。
那就是,就在这短短的三两天内,韩渡将带着颜如玉下山。
颜如玉下山,他连个谈话的机会都没了,更别说见到人了,这哪里是他可以忍受。
回到屋中,躺在床上,他辗转难眠,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又起了身。
他不想再等了,即便他的身体再虚弱,他也坚持了这个心。那个青剑客的提醒,说什么日久方长,好事多磨,水到自然渠成,这些全部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他要颜如玉今晚就成为他的人,带着她远走高飞,找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逍遥快活地活下去。
这就是贾忠冲动的想法,这个想法已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性。
行动,今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