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夜也渐渐深了。
子望停在了清流大殿的门口,魁流虽与清流是两墙一小道之隔,他也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两座镇门石狮依然雄伟,石狮边上依然坐着一个人,那人就是墨武。
只是今时今日,他的眼睛虽是闭着眼,脸上却没了黑纱,就连子望到来,驻足看着他,他还是没睁眼,看他一眼过。
墨武,一个戴了几年黑纱的人,却在这个节骨眼摘掉了。
这是不祥的预感。
子望压了眉头,撇了一眼后面紧随着的奄风,奄风会意,忙快步走去,推开了大门。
他们走进,穿越门前大院,来到了一间屋内。
清流与魁流并同魂门三流,屋内布置自然毫不逊色,烛光通透,照亮了屋内的辉煌,这里就是赵成的会客厅堂。
子望毫不客气,双手一摆袍尾,一屁股坐下。他看着侍从匆匆奉上茶水,悄悄离去,又将眼睛盯住了厅中正位静坐之人。
对于子望的到来,赵成并没见出多大热情。他一声不吭,低着头,抚着怀里的猫。那是一只黑猫,个头硕大,两眼炯炯有神。
他的边上站得人就是田良,他的眼神亦是流露了不太礼貌的神色。
“任务失败了。”子望冷哼一声,直接开门见山地开了口。
这是出乎意料的话,赵成听着楞了下,抬了头,看住子望,那双犀利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疑惑。仅仅一眼,他的脸上淡淡笑过,又低了头,再次玩弄起黑猫光泽的细毛。
“怎么可能,他们被韩渡杀了?”边上的田良淡淡地笑着,说话了。
韩渡是怎样的人?
被韩渡杀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赵成这样认为、田良也是这样认为。
他们这种不友好的态度,让奄风也感到愤怒了。他站在子望的身后,动了下身体,才想走出来说上两句,却被子望伸手拦住了。
“不是,是被我手下杀了。”子望冷漠地说。
“你.....”突然间,田良明白了,指着子望的手指愤怒地颤抖。
“连我手下都打不过的人,如果落入他们手中,被盘出底细,你们可想过后果。”撇过赵成,子望再次冷漠地说道。
“被你手下杀了.........要知道,我们可是黑市高价请来的杀手,怎么可能会这么弱,子望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赵成抬头,略有思考之后,又风轻云淡说话了。
“赵成,你也不用去刻意抬高自己,我今天来这找你,已经是压了很大的怒气了,难不成你还想我带你去看看尸体?”拍桌之声突然惊起,子望愤愤站起,严厉地说着。
“........”
终于,赵成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睛变得恶毒,盯住了田良。那种眼光代表的怒气,让田良惊惧,他身体一颤,刷地一下就跪去。
就连那只黑猫,似乎也感觉到了别样的气氛,忽起一声惊叫,慌忙从赵成怀中跳下,一下就躲到了不知何处。
“说吧?”赵成站起,撇过了还在颤抖的田良,冷漠了言语。
田良哪敢说话,脑袋深深地伏在地上,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他一手伸入怀中,慢慢推出,片刻之间,在他脑袋面前,多了一叠大额银票。不用细数,光是那厚度,就不难看出,这银票绝对不再两万两之下。
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子望坐下,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而赵成那一张脸,早是红到发紫、再是紫到便黑。
呼.....
一道烛火被真气载起,浮定在厅堂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