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秋夜,又黑又凉,魁流书屋却满了茶水的暖香之味。
清流弟子田良端着茶杯,看着那个被补上的幕墙,违和而又充满了暴戾,他的眼中有了鄙夷的味道。
他们的谈话进行的却不是很顺利。
子望见清流长辈赵成没来,却派了他的弟子前来,心中就已是不喜。再加上田良直接否认了他父亲的长续,他们认为用慢毒实施杀人无形的计划是愚蠢的。
既然是对付一个没有知觉的人,又何须顾虑那么多,手起刀落,简单明了。
这是田良师傅赵成一直坚持的观点。
而对于长续来说,服众才是他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毕竟魂门这么大,上上下下也是大几千人的门会。如果这事没处理好,极有可能引发魂门决裂,甚至自残的现象。
所以,魁流长老一直都认为赵成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他就是一个十足暴躁的蠢蛋。
为此,子望也是窝火,尤其当下,没有一点尊重之意。
“那你说眼下要怎么办?”子望没声好气地问着。
“我师傅还是坚持最初的想法,直接杀了,简单明了。”田良风轻云淡地说。
“我们去杀?万一被人查出手法,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那是自然不能我们自己人动手了,这点思量我们会没有吗?”
不是自己人动手,那毋庸置疑,就是请外人了?
子望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手有盖住了额头的凹坑,瞪着眼,泛起一脸的怒容。
“你知不知道,你请外人来干预此事,那等于判门,那可是死罪中的死罪啊。”子望恶狠狠地说。
“难道现在同门相残的罪能轻得到哪里去,说白了,还不是要做得神鬼不知吗?”田良不屑了言语。
一瞬间,书屋静了下来,两人的灵犀又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相通。他们就这样偶尔相互望过,茶杯盖磕杯沿的声音轻轻响着,淡淡茶香抿入了口中。
“我觉得,那个小婢女很有古怪。”子望说话了。
“一个二十都不出头的女孩能有什么古怪,何况还是一个丫环。最主要我们还是要趁着韩渡羽翼未丰满之前,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怎么杀?”
“黑市!”
黑市?
子望项背再次凉下。
论起黑市名气,天罗大陆三大门派的人,可以说无人不知。
它的本事,几乎可以帮你搭线所有的任务。没错,它就是一家中介,负责帮人牵线任何见不得光的事情。
几乎,所有不能解决的麻烦,在这里都顺利得到了解决。不过,如果这个麻烦没能解决,那任务发起人将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因为这涉及到垫压信物,执行任务支付全额酬金是必须的,但黑市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垫压信物。
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才叫信物。
想到这个信物,子望头皮就开始发麻,他犹豫了。
“放心吧,绝对会成功的。”田良压低了声音。
“好像韩渡学会了天尊韵,能使用元流神技,召唤落雷,还有他能看穿药有没有毒......”子望忧心忡忡地说。
听着这话,田良眯了眼睛,皱了眉头,看住了子望。
慢慢地,子望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田良静静地听着,突然笑了。
“我有认识一种人,他很特别,你知道这种人是怎样的人吗?”田良收住了笑容,轻描淡写地说。
子望愣住,看住了他。
他想要看出田良这个体格发达,脑袋瘦小的人,到底要说什么话。
“这种人就叫极端倒霉的人,就像你这样,出门遭雷劈,还把责任归到对手身上。天尊韵我们是没看过,可我们也听过,那种本事能隔着墙体,超远距离的释放吗?”
“这个我也想过,所以我才说如玉这个丫环很古怪。”
“现在连不入眼的丫环都牵连上了,我看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行或不行,你倒是给个亮话。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按着你这样,干脆让你父亲门主之位让给韩渡好了........要是不服气,那就你给个好的办法啊。”
田良再次不屑扫过子望,又侧头看住了那块打着补丁的幕墙,眼中再次露出了不屑之意。
子望的脸皮动了动,沮丧的眼睛露出了光芒,是那种邪恶的光芒,他咬着牙点下了头。
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桃心翡翠,他又从怀中掏出了十张大额银票,那是整整一万两的银票。
子望连同翡翠,放在一起推了过去。
田良笑着拿过,将银票放入了怀中,揣着那翡翠,认真看着。
少许,他又说话了,“杀手两天后就到,魁少这翡翠是用不着的,你就大可放心了,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诚意罢了。”
六七天的路程,两天就到?
子望心中不舒服了,也迷糊了,他接过了自己的翡翠,挂到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