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呢?伟哥,你教的,我就是这么教你做事的,啊!你把他给我好好看着,听见没?”王明盯着周伟,语气越地严厉起来,“这给客人看见怎么办?”
“怎…怎么了。”周伟一脸懵,他才把牛排盘子搬过,杨铭做什么事了…他也不知道啊。
王明越发震怒,“还你嘛怎么回事,哎呀伟哥,我也不想说你了。”
看着王明一脸失望离去,周伟都想哭了,自己这好好地,也没干啥啊…
又是这臭小子,周伟看着脸色难看的杨铭,心中愈加不爽,当下面色一沉,拉开憋着委屈与怒气的杨铭,压抑着声音中的冷意,“你先不要接触这边了,先去做好你的沙拉披萨,老子又被你拖累了,我什么也没做,在这里陪你挨叼。”
杨铭欲言又止,鼻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走到了莫运身旁,目光落在正在动手的田园果蔬沙拉上面,不发一言。
莫运和孙佳望了望杨铭,也不知道说什么,彼此都是沉默着。
“你那站着干什么嘞,找点事做啊,你看看还有什么没补的,等会你就下班了,替他们看看。”周伟推推眼镜走了过来,有些不悦。
杨铭脸色平静,闻言只是点点头蹲下身子打开冰箱去检查物料,一样样地来。
…
杨铭自此也开始不大受明档,厨房欢迎。
有时他也会替孙佳和莫运背锅,莫运煮过的蛋有些生,害他被王明叼了两次…他在明档顽强生存着。
“蛋煮过了,啊!”王明扫一眼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杨铭身上,眉宇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蛋煮生了点,怎么连个蛋都煮不会呢!”
“面包切大了,歪了你看不到吗?”
“你天天话怎么这么多呢?我在店外面就听到了你的声音…”
“这紫甘蓝都臭了,你检查一下小料好吗?”
“不是我说你,你也来这么多天了,就会做个沙拉,好意思吗?多动动手…”
“厨房不允许穿短裤,你自己说说,我说你多少次了,买个短裤的钱都没有吗?”
……
越来越多的指责和教诲奔像他,就像江流奔腾一样而来。
他的情绪也越来越差,他所犯的事情越来越少。
他越来越不受人满意,所有的改变只是缓息了战火。
他开始学会淡然。
也开始学会解释,解释他做的不对的原因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相信别人。
这件事要从他的去年说起,他在学校读不下去了,觉得实在是没有意思,他爸让他再读一个月,自己好好想想。
一个月后,他依旧坚持着一个月前的决定。
他离开学校,在一个工厂里上班了。
在厂里他遇见了一个同事,每天一起上下班,在他干第三个月的时候,这个同事诱导了包括他在内的好几个人,跟随他去将南跟一位老板办事,说是一天三四百,一个月接近一万,不少啊,所有人都心动了,他甚至还打电话给家中的父亲,过年给他带条1996回去。
去到将南之后,那个同事说身上没钱了,用的钱便都是他的,吃喝住行,皆归于他。
因为想到是他带自己来这里找寻机会的,他存了三个月的工资,有七千左右,就不加吝啬了。
马上月工资有近万,慌什么,一年带十几万回家,父母都高兴,想到家里背负的债务,自己未来一年可以带回家的金钱,便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他们去田里庄稼地里拔萝卜,那萝卜近半米长,哪怕那土地松散,也非常难拔,拔完后还要丢上卡车,一不小心没丢上去就会砸到自己,可痛了,那尘土飞扬,还要小心别掉进眼睛里面去了。
天热,没水喝,也没住的地方。
内心感觉受到了欺骗,但是表面上和同事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同事依旧用着他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还不到三天,同去的十几个人就剩下三四个了。
他也想走,可是一想到家里那背负的债务,自己日益衰老的父亲,就感到有心无力。
咬了咬牙,他坚持住了。
做完两个月后,和那同事分道扬镳。
刚出社会的他,还是太容易上当受骗了。
后来,他去了将北摘瓜,那西瓜那么大一个,又大又重…
过年回家的钱都是父亲出的,一根烟都没有,他就这样狼狈地回去了。
过年和兄弟们一起出去玩的钱也是父亲出的。
自己感觉深受重伤。
在家里待两个月,忍受了两个月的唠叨出来后,谁的话也不愿意听,因为太烦了,所以做事比较自我。
来到新蓝,跑了外卖,送了快递…皮肤一天天地黑了下来。
实在忍受不了后,才在赶集网上找到了白然西餐厅…
好歹自己也是个…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