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少?”
莫运忙不迭地点点头,伸出左手来,放在桌面,同时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少抽一点所代表的血量。
“阿姨,我血老少了,你看我这手臂,我还贫血,咱们就少抽一点,看,就这么多。”
护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拉过手臂,绑起牛筋带,涂起酒精,细长的针尖闪耀着寒芒轻而易举地就刺破了皮肤,探进了静脉之中。
莫运似毫不在意般盯着那贮血瓶,里面的血液缓缓上升着,看得他一阵心痛。
护士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她拔出针尖,递给他一根棉签,“行了行了,下一位。”
莫运无奈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干嘛啊?”莫运向靠在墙壁的熊丰道。
“嗯?你也这么快,”熊丰嘿嘿一笑,“现在验尿,看到这几个杯子没,就是验尿用的,听说还要裸奔,哈哈,哈哈哈…”
“裸啥?裸奔。”
“对。”
“熊丰。”突然一名医生喊道。
“到。”
熊丰走过去拿起杯子,钻进对面的厕所里。
很快,莫运也被叫到了身旁的窗口,医生拿起一个贴有他名字的毫升杯,“你知道…”
医生话还没说完,莫运就拿过杯子走进了厕所。
……
“就你们了,来。”一个年轻医生用笔尖指向靠在厕所旁边的十几人,转过身领着他们走向一个略显宽敞的房间。
房间呈长方形,宽八米,长十五米左右。
里面空荡荡的,地面上摆了一张很大的红布毯,对角处有一台柜式空调。
入门左侧靠有一排衣柜,右侧摆有几张桌子,两个年纪略大些的医生拿捏着笔端详着一次涌入的少年们,在两人身前,有着两叠纸张。
年轻医生一直停候在门边,等他们全部都进去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莫运有些疑惑,不过当他侧头看见另一侧的已经脱下衣服的少年,他已经知晓进来是要做什么了。
但是,要不要这么快。
莫运与几个同样有些害羞的少年面面相觑,难以为情。
“干嘛?脱啊。”年轻医生道。
好吧…可去他的吧。
都脱完衣服后,年轻医生吩咐他们绕成长圈在红布毯上缓慢奔跑起来,知道跑出汗为止,中途不准停。
空调的冷气在吹,房间里的窗帘被拉上,遮挡着阳光。
莫运想,这得跑多久…才能出汗。
“喂,你干嘛,怎么还不脱?”他们才跑动起来,年轻医生却是发出了一道喝声。
顿时引得他们的目光都是移动了过去。
在门角处,一名少年低着头,缩着身子,像跟木桩似的立在那里,即便面对年轻医生的发问,他也没有开口说话,面容沉默而又坚毅。
“脱衣服啊,都脱了,就你了,一个男人,都成年了害羞什么呢?”
少年不发一言。
“你脱不脱,不脱就走,你这哪里是来当兵的,浪费时间。”年轻医生摇摇头,声音严厉。
少年抬起头,打开门直接就走了出去,关门声很轻。
绕成一圈慢跑着的队伍里,顿时响起几道不屑的声音。
莫运沉默着,低头跑动着。
一圈,一圈,又一圈……
也不知道是跑了多少圈之后,身躯才热了起来,一名又一名少年被叫到木桌旁称起体重,然后抬腿,高抬腿,跳动…
穿好衣服后,年轻医生带着他们下楼去,据说是要做什么题。
下楼时,各队队长及时地送来了早餐。
面包加矿泉水。
就是,有些油腻了。
吃的不太舒服。
灌了几口水后才好一点。
外面的阳光很大,发丝都已经被温度给同化了。
医院对面是一座小校,足球场很大,足够小校生活动身子了,在足球场的侧面有着几栋楼房。
好像…徐可就住在里面。
几栋楼房,上百住户,上百窗台。
教学楼三楼其中一个教室里。
莫运坐在电脑前做着加减法,显示屏上,一道又一道简单到连开窍后的猴子都会做的题目闪烁而过。
身边的人都在做着题目,颇为认真,眼睛都一眨不眨的。
显示屏右下方为一千的题数总量,以大约十秒九题的速度,飞快减少着。
莫运有些头疼。
十来分钟后,终于将这些题目消灭干净。
他正大呼口气时,屏幕上又跳出了一道题目,令他脸色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