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吃饭呀,”姑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对于他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有些不明白,后者听了她的话,动都没动,依旧瘪着嘴盯着身前,不发一言。
焦点一下子就移到了他身上。
姑爷亲善地笑道:“刘诚这小子,吃饭的时候就会想着法儿找点事做。”
闻言,刘杰扒了口饭后,笑眯眯地道:“他肯定是想喝奶了,在家里也是,每次吃饭前,都会喝点东西,要不可乐,要不牛奶,不喝就不吃饭,调皮死了。”
姑妈摇摇头,望向刘杰,“都是你们惯起来的,长大怎么办?唉,张宇,去房里拿瓶奶来。”
张宇动身,走开。
刘杰只是笑笑,“没事,有张敏管着呢,两个孩子不听话,让她动动手就好了。”
姑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同时转动着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诶…张敏呢?刘怡怎么也不见了。”
姑爷接过话来,“都在门外坐着的,你还怕她们掉了不成。”
张宇拿了盒优酸乳来,苹果味的,刘诚握着奶,将吸管插了进去,脸上的委屈模样徐徐散开,他吸口奶,待酸甜在口腔内化开,才满足地一笑,用小铁勺子铲上些许米饭塞进嘴里嚼动起来。
有点意思,莫运夹起花菜就着米饭一起送进嘴中。
饭后,刘杰聊起了自己在家乔山时的钓鱼之事,“我在我们那边,一天下来就是闭着眼睛钓,也能钓个四五斤,那是个私人水塘,是村里一个私人老板的,他任村里的人钓,但是外人来的话,他会赶走…在家天天吃鱼,都吃腻了,冰箱里十几斤的鱼没动,每天打的鱼直接送给邻居,吃多了真没味…”
“上周还是上上周来着,我一天钓到了七十多斤的鱼,把内脏一些东西处理后,叫上两三家邻居一起吃,我们出鱼肉,他们出大锅,白酒调料,晚上在外面吃的,全部吃完了,喝了七瓶白酒…”
张宇露出艳羡的目光,“你这日子过得爽啊,吃大口的肉,喝大瓶的酒,再借着酒意互吹牛皮。”
两人相视而笑。
莫运在旁眨着眼睛,吹着拂来的微风,忽的,刘怡跑了过来,扒着他的大腿,仰着小脸翘起嘴巴,“莫舅舅。”
一点都不怕生人的,莫运笑了笑,一个与她同龄的红裙小姑娘猝不及防地跑来将他的后腿抱住。
莫运眨眨眼睛,去轻轻掰开两人的手,讪讪地道:“松开,别弄了。”
他这算被捉弄一下了吗?
两个小姑娘倒是听话,笑嘻嘻地走开,两人牵着手,蹦蹦跳跳的,活力朝气。
“下午钓鱼吗?”小笛走来,同时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来,丢给三人。
“抹茶味巧克力。”
莫运拆开糖纸,将糖塞入嘴中,别说,味道还不错。
…
张宇将鱼钩甩入水中,指尖揉搓起鱼饵,目光淡淡地落在浮标上。
莫运站在一旁,手机忽的响起起来,是莫母打来的电话,他走开接听起来,却没想到莫青的大脸一下子出现在屏幕上。
“我告诉你,赶快回来,不许玩了,回来洗碗!”
“做梦。”
“回来…洗碗!”
“做梦。”
…
屏幕中的莫青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眼睛瞪得极大,隐隐透出一股“你完了”的意味,着实令人感到好笑。
很快,莫母的声音传来了,她并没露脸,不过就在旁边,声音离得很近。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莫青不是说她要接着洗碗吗?那让她多洗几天好了,我晚两天再回去。”
“噫…你就是在姑妈家好睡懒觉吧,而且没人说你。”
“我八点就起来了,晚上也睡得早,十点就睡了…”
莫运一本正经地胡扯,说的…和真的一样,然而事实是十二点睡觉,九点多起床。
当然,熟知后者的莫母自然是不会相信他这几句鬼话的,甚至“不相信”这三个大字已经在她的脸上有了形体。
打完电话,莫运走下坡,这是村中心的小池塘,似乎是私人的,岸上四周栽有树竹,无数枯败潮湿的枝叶铺满池塘周边。
钓了两个小时左右,张宇三人都没有什么成果,只有五六条手指长短的小鱼,往往鱼钩甩下去后,就被小鱼吃了个干净,而且鱼并不上钩,只是一点点的吞食。
刘杰站起身来,满脸兴致缺缺,“不钓了不钓了,都是小鱼,钓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丢了,我走了哈。”
张宇也收起鱼竿,“是钓的没意思。”
“别呀别呀,我们换个地方啊,去那前面的沙塘,那里有大鱼,回去干什么,接着钓啊!”见两人有回去休息的意思,小笛顿时急得大喊,他们两人要是走了,自己一个人多没有意思,岂不是又要无聊一下午。
“沙塘?”张宇面现思索之色,但很快就变为了赞同之色,“刘杰,小笛说的对啊,我们可以去沙塘钓钓,那里有大鱼。”
“随你们去哪,我钓着玩玩就好。”刘杰同意下来。
三人…不,四人往村里深处走去,房屋变得稀疏起来,在越过一个上坡路后,四周豁然开朗起来,天空清明,几朵白云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