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队长应下后，季昀霆整个身子就像是脱力一般，跌坐在办公椅上。

他的胸膛闷痛得想要炸裂了一般，眼角有冰冷的泪珠滚落下来，整个人沉浸在追忆中，就连有人进了办公室，站在他边上盯着他看了半晌都没有察觉。

站在他边上的女人，正是季昀霆的妻子高秀娜。

高秀娜看到丈夫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伤心痛苦成这样，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几次深呼吸，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这才开口问道：“昀霆，你怎么了？”

陡然响起的声音让季昀霆如梦初醒。

他抬头看到妻子微带笑意的脸，有些尴尬的别过了头。

“你刚刚是去医院探望姜若瞳了吧？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高秀娜一副关心的模样。

“医院那边刚刚宣布不治......若瞳她......”

季昀霆揉着太阳穴，话音未完，高秀娜就惊呼道：“啊！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

“血压忽然降低......紧急抢救后，还是......

秀娜，先别泄漏消息，等我开完会再官方宣布。”季昀霆双手搓了搓脸颊，抬头的瞬间，眸色一片赤红，眼角氤氲着水光。

高秀娜垂头应下。

季昀霆并没有留意到她眸底一闪而过的矛盾与挣扎。

......

医院这边，盖着白布的滑轮床缓缓地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王老太太含泪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张白布，颤声喊道：“瞳瞳......我的瞳瞳......”

二十二年前，她在妇产科的手术室门外等到了蒙着白布推出产房的女儿沈琳。

二十二年后，让她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的画面再一次上演。

这一次，她在重症监护手术病房外，看到的是蒙着白布推出手术室的外孙女......

老天何其残忍，竟让她承受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

蒋红梅和沈心妍流着泪，扶着王老太太一步一步地走向滑轮床。

沈斌双手伸在虚空里，忍不住再次劝慰着老娘：“妈，你挺住！

若瞳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要是太过于伤心有个万一，她也会走得不安心的。”

“是啊奶奶，您的心脏经不得太大的情绪起伏，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我姐肯定走得不安乐。”沈心妍也开口劝道。

王老太太捂着心脏，哭得不能自己。

她轻轻拉下了白布，看着安详躺着的人儿，涕泪泗流。

她的外孙女，看着就像是熟睡过去的天使，根本不像死去的人。

王老太太摸着她还带着温度的身体，抬头哽咽的说道：“瞳瞳没死，医生，我家瞳瞳身子还是暖的，求求你们救救她，她还活着的！”

沈斌听老娘这么说，也上前来拉住姜若瞳的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