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天色下,浓密的树林伸展着叶子,遮挡尽最后一缕光。
“不,怎么会?”
快逃,该死,它跟在后面。
男人拼命地奔跑,几乎要把风甩在身后,然而,不,它靠近了。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任务而已,怎么会这样?
身后传来怪物的吼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听到了,那个怪物......越来越近。
体力似乎达到了极限,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否则会被杀掉的,绝对会死的!
慌张地逃窜,形象狼狈不堪,脚被石头绊了一下,赶紧调整平衡,继续磕磕绊绊地向前跑着,在树林中穿梭,一道黑影闪烁。
两种脚步声,一种急促无比,另一种沉闷厚重。
“呼——”粗重的鼻息,是那个怪物。
已经发出求救了,再等一等,就会有高阶修复者过来,到时就能得救。
快、快,它追上来了。
啪得一声,他感觉自己踩碎了什么东西,但光很暗,看不清楚。
蓦然间,眼前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很快,猛地跳到树上,是错觉吗?
飞快地奔跑着,突然脚下一疼,他似乎又踢到了什么,那东西咕噜噜地滚动了几下,又停在一边。
下意识地,他朝那边看去,白色的,有点圆,这是......
“啊——”
黑影闪过。
一抹鲜血飞溅。
幽暗的树林,再次回归寂静,似乎从未有活人出现。
......
巨大的轰鸣声中,爆炸的火光亮起,一群卡巴内被火焰吞噬。
生驹在其中穿梭。
刚刚的训练,足足重复了五遍,直到他能够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力量。
如何将灵力附着于喷流弹,如何用灵力强化自身属性,如何用灵力构建防御壁障,各种使用方式,已经伴随着那巨大的痛苦,完全刻入身体中,化为本能。
识海里,一缕血魂飘荡,如同风中的轻烟一般,却透露着令人心悸的杀机。
每当一只卡巴内死亡,这缕血魂都会扩大一点,就如同水汇入源头,每一个生命的剥夺,都意味着一份力量的融入。
喷射出的蒸汽混着血色,灵力附着后,其威力远远不止将心脏薄膜贯穿那么简单,哪怕只是被擦到,里面蕴含的杀意,也足以扰乱卡巴内的机能,使其心脏骤停。
其实力与之前相比,已经可以称之为脱胎换骨。
无论是怎样尖利的爪牙,亦或是疯狂的撕咬,所有攻击都无法靠近生驹半分,灵力化作外罡,如同磁体的斥力一般,任何靠近的东西,全部被迫偏移。
犹如死神用镰刀收割人间,枪声中,鲜血昭示着对卡巴内的裁决。
纷飞的红,味道是淡淡的咸。
苏墨面无表情地看着生驹,同时以君临的态度俯视着那群卡巴内。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出,冥冥中的因果已经建立,只要生驹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他就能凭借这缕因果,在世界的外壳上撬开一丝缝隙。
到时候,苏墨完全可以做到,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那个世界,然后放肆地操作一波,毕竟除了世界意志,那里几乎没什么值得忌惮的存在。
天色渐晚,晚霞在残阳的渲染下,呈现出暗红的光辉,与地面上凝固的鲜血浑然一体,折射的光如夜幕下的霓虹,绚丽且凄冷。
高强度的战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生驹筋疲力尽后,苏墨才把他捞上来。
“结...束了?”生驹累得要命,被苏墨从卡巴内集群中拽出来后,意识都有些模糊。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苏墨翻了个白眼,“刚从地狱中爬出来,是不是还想往深渊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