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为了表达对天帝的尊敬,自古就规定太乙山上空不能踏云乘风,只是后来上行下效,‘尊敬’的氛围开始扩散,以四大妖首山组成的圆圈为核心,如今一概不许长老以下的弟子飞上高空。
所以两人沿着青石铺出的路徐步前行不过数米,柳长风便嫌弃刘放速度太慢,招来一片清风垫在刘放脚底。
风在刘放脚下,轻轻跨出一脚便是十来米的距离,却偏偏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整个人如同在平地走路一般,很是神奇。
风,在自然界中来无影去无踪,让无形无状的风听从号令,是凡人想都不敢想想的事情,没成想到了神通者手上竟成了赶路的工具。
神通者的本事,果真不凡。
刘放由衷夸道:“哥哥好本事!”
柳长风闲庭信步地走路,一边满怀憧憬道:“这算什么?四年前,掌教与四司长老为宗门弟子演道,大长老一手握住满天惊雷,二长老徒手截断千里落雨,三长老用火烧了半边天,四长老更是祭出了一把千尺长刀像是要将天捅破一般,那才是威风呢!”
“可惜掌教他老人家轻描淡写地便破了长老们的攻势,他老人家先用风吹着大长老的雷击倒了四长老,又用风吹着雨浇灭了三长老的火……”
刘放听得神往,一手握住漫天雷电,一手擒住千里落雨,还能烧了半边天,那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景象?!
又是怎样的一种力量?
他急忙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掌教和剩余两位长老缠斗了足足一夜,那晚上宗门上空如白昼,雷电闪动得所有人眼睛生疼,雨更是灌得整个道宗像遭了山洪一般,但却没有一丝风吹动。”
刘放听出了柳长风话里的不同,“没有风?”
“嗯,这才是掌教厉害的地方,咱们入门弟子人人会玩的风,到了掌教他老人家手里竟然让宗门上下无人感到有风,偏偏他老人又是用风在与长老们论道。”柳长风眼神迷离,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在遐想:“后来咱们规新司的长老说,掌教已经将风参悟到了最高深处,所有的风像泥球一般被裹到了掌教手里,所以没有一丝泄露。”
刘放又问道:“掌教赢了吗?”
“自是掌教赢了,整个道宗加起来,也不是掌教的对手!”柳长风说得理直气壮,在他心里掌教已然是战神般无敌的存在。
说话间,两人到了庭院,由于柳长风公务繁忙,他略微对刘放交代一番后便匆匆走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嘱咐,无非就是大事去传道处找他,小事找外勤处的洪执事就行。
闲来无事,刘放一头倒在床上睡到夜幕降临才被外面嘲杂的声音闹醒,他懒懒起床后一路顺着声音竟然摸到了一处宽阔空地。
刘放在天上看到过这片空地,正处凤凰双翅交接的背部,此时无数团火把将空地照得灯火通明,一众武将弟子气喘吁吁地躺了一地。
作为全场少有能站立的人,刘放的到来引起了不少武将子弟的关注。
不远处躺在地上喘气的尚少辉显然也注意到了刘放,他像见鬼一般大叫了一声,喊道:“刘兄,你怎么在这里?!”
刘放循着声音也看到了尚少辉,他踮着脚尖在人堆中穿行到尚少辉身旁,蹲在尚少辉身旁嘿嘿一笑:“柳执事带我来的。”
尚少辉怀疑道:“执事怎会带你?”
“柳执事是我认下的哥哥……”
“好你个刘兄,这等好事竟然不带兄弟一起,亏我还一路惦记着你!”尚少辉的抱怨夹杂着有气无力地味道,显然几个时辰的奔跑对长期习武的武将子弟也并不轻松。
刘放解释道:“之前我与执事并不认识,也是少辉兄走之后才互相认下的。”
“刘兄,真是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