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要去做个文化商人!”
“我要做个懂诗词歌赋的武夫!”
“……”
一时间应者如云。
始作俑者刘放和尚少辉,含笑看着对方,笑容的意味说不清道不明。
说服杀人放火的武徒放下屠刀,是历代人皇想要久治长安的宏大理想,而在这间阁楼里被他两轻松搞定,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成就感?
婉清姑娘显然也没想到两人近似插科打诨的话竟有如此奇效,她又悄悄看了看率先想出这招的刘放,心里想着这人真有趣。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那般看得开放得下,有人仍旧对婉清姑娘抱有执念,他们不愿就这么放弃,若是今晚错过了与婉清共度良宵的机会就得遗憾终生。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得受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
轻易放弃一定会饱受朝朝暮暮的煎熬,若是临时作一首诗失败了也会饱尝相思苦,但争取过至少不会后悔。
何况,万一侥幸成了呢?
一个长相富态的客商厚着脸皮站了起来,朗声道:“婉清姑娘,我王富贵想为你作诗一首!”
婉清姑娘对王富贵轻轻一笑行了一礼,“王大哥请!”
作为出头鸟的王富贵有些紧张,婉清的笑让他看到了春天般的希望,才思顿时喷薄而出:“啊……婉清姑娘长得美,黑黑眼睛长长腿。富贵看了心头醉,想与姑娘亲个嘴!”
诗糙理不糙,说出了后面人的心中所想,纷纷齐声道:“好!”
“好诗!好诗!”
“兄台吟得一首好诗!”
婉清姑娘略带羞涩,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另有客商紧随其后,急着站起来道:“婉清姑娘,我也有诗!”
姚干娘圆滑地接口道:“公子请,咱们洗耳恭听!”
客商背着手装腔作势道:“天上雪纷飞,地上白了美。若问有多美,就像婉清嘴。”
一个江湖草莽心思活泛,琢磨着这般的诗似乎自己也能来上两句,于是壮着胆子站了起来,“婉清姑娘,我叫田不归,我这里也有一首诗……”
姚干娘立马搭话,道:“田大哥,请!”
草莽底气十足地念道:“一杆长枪朝天怼,怼得老天掉泪水。水落成雨庄稼肥,肥了庄稼吃进嘴!”
霎时间,江湖草莽和客商们文思泉涌,纷纷站起来说自己要吟诗,甚至有人为了先吟斗起了嘴,最后还是家奴黑着脸前来调停才有了效果。
这哪里叫作诗?简直是浪费时间。
左文昌听不下去了,“狗屁不通!诸位士族兄台你们还在等什么?展云岳,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诗!”
展云岳也早想出手了,听到左文昌的话立马提着扇子站起来冲着婉清做了一揖,慢条斯理道:“本公子不才,也有小诗一首送给婉清姑娘!”
终于等来了一位公子哥儿,姚干娘眉开眼笑道:“展公子,请!”
展云岳拿着折扇在手里轻轻拍打,低头似在思考,良久后陡然抬头,喜道:“有了!素裹水墨囊苍穹,颦笑娇媚画难穷。未施粉黛乃天成,仙神云霄窥芳容。”
展云岳饱含深意地回头看了眼众人,似在告诉后面众人这**才叫诗,回头时瞬间摆出一副虚伪的谦逊问道:“婉清姑娘,这首诗如何?”
一诗既出,草莽和客商丧失了反驳的勇气。
他们能听懂这首诗的内涵,诗的第一段以婉清的衣着入笔,然后夸婉清的美丽连画家都难以画出来,第三句则是说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婉清这么漂亮竟然还是素颜。
随后话锋一转将婉清的美丽捧到了天上,说想必如此天然的美人,恐怕连天神都会在云中悄悄偷窥吧!
每一句都在夸婉清,每一句夸的点都不一样,层层叠进将夸人的艺术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放佩服得五体投地,至少自己夸人的功夫没他这般清新脱俗。
尚少辉却撇了撇嘴,公然鄙视道:“这些鸟人也就嘴上功夫厉害。”
一旁左文昌自得道:“谁叫这里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