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放感到迷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
沈青龙挑着眉毛蛮横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上山是看得起你!”
“上山?看得起我?”刘放将视线放在沈青龙身上,品味着他话里的意思,不确定道:“你们要我入伙当土匪?!”
二当家用蒲扇大的手狠狠扇了沈青龙一巴掌,怒道:“咱们是斯文人!汝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教训完沈青龙,二当家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刘放,带着几分讨好意味,“咱们清风寨最是喜欢读书人了,我代表山寨邀请先生上山交流一番。”
刘放不太明白这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默默盘算着:荒郊野岭也找不到马夫,行程上时间还很富余,不如就随他们上山玩一玩。哼!若是让老子发现他们丧尽天良,老子就替天行道……顺便征用几个马夫用用。
念及如此,刘放恢复了自在神态,对二当家行了一礼,道:“兄台盛情,刘放只好却之不恭了。”
跑了护卫,再也没人知道刘放的真实身份,他又用起了与生俱来的名字,这个名字才是爹妈给的,谁也拿不走。
二当家还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客客气气地命人将马车给拉了过来,“先生是客,请上马车。”
刘放哪儿能拒绝?虚伪推辞一番后,迅速爬上马车舒舒服服躺在里面享受起来,为了防止土匪们下黑手,他悄悄使出了破妄眼,四周一草一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要说这马车转眼易主,他倒是成了客人,真是稀罕。
土匪们很老实,根本没有暗下毒手的意思,他们忙着潦草打扫一番战场后,骑马驾车开始了归途。
孤零零坐在空荡的马车里,刘放有些想念小翠在的时光。那丫头跟着客山走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归宿,也许,继续待在刘放身边,对她也是一种受罪。
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本以为自己在五原大陆的第一春会发生在这小丫头身上,没想到落了空。
哎,随她去吧!
土匪们控制着车队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行走了个多时辰才到了半山腰,透过破妄眼刘放看到山腰处有不少老旧房子。
二当家在马车外礼貌地敲了敲窗沿,道:“先生,咱们到了!”
刘放闻言收起破妄眼跳下马车,入眼之处来来往往人丁兴旺,一部分人在舞刀弄棒虎虎生风,另一部分在锤炼体魄大汗淋漓。
这些人武技如何尚不能知,但约么数百斤的铁锁在汉子们手里如同一件稚童玩具,大概能瞧出一点端倪。
二当家适时介绍道:“这是山寨习武强身的地方,咱们吃的这碗饭,体魄武技不过关是成不了气候的。”
这话很有道理,业务不熟练,被人抢了饭碗是迟早的事,看来这些土匪挺有危机意识。难怪他们横行此地若干年,官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在锻炼的土匪们看到二当家带领的车队,纷纷围过来激动地打招呼,“二当家回来啦!”
“好家伙,这次弄了这么多,咱们发达啦!”
“吾的个乖乖!端的是了得!”
“……”
二当家和颜悦色地制止他们的躁动,“这是咱们贵客的随身物品切不可乱动,大家练起来让贵客看看咱们清风寨的士气!”
一时间大家鸟散,空地上呼哈之声大作,锻炼的土匪们练得更卖力了。
二当家继续领着刘放又向上爬了一段山路,来到了一处清净典雅的地方。
这里有老有少一片欢颜,无一例外的是,老人头顶木簪儒雅安徐,青年人紫罗长衫方头布鞋书生打扮。
但即便所有人书生装扮也掩盖不了他们强健的肌肉和浑身的煞气,有种李逵穿儒衫的奇妙感觉。
这些人或手持书卷盘腿细品,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满口之乎者也。
众人之中,还有人在一旁用布满老茧的手轻抚古琴,或弄玉箫,趋文附雅。
刘放感觉自己像进了正在学人的猴子窝,问道:“他们在读书?”
二当家自豪道:“是也!大当家文韬武略,从老当家手里接管清风寨以后,就定下山寨之人必须读书的规矩。”
怪事!
好好的土匪居然爱读书,难道真应了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的名言?
“你们请我上来为了交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