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站着一个眼熟的女人，容貌淑美，三十来岁，或许更老或许更年轻，气质是成熟的，模样是年轻的，穿着一套束身的商务型衣服。

“你可以走了。”

是跟着公主的女官，陆潮生第一次见她在高中放榜日，她跟在公主身后，放发赏赐，第二次见她是昨天在帝都大学校园里，她也跟在公主身后，晚上见到了她，负责处理明星捐款的事。

“有刺——”陆潮生顿住，“是你？”

“你可以走了。”

那女官重复了一句，语气颇为尊重，或许仅仅出于职业习惯，与待客的要求，陆潮生没听出真心诚意的尊重，他也不可能挑礼。

这个女官的境界，陆潮生依然摸不出来，真要杀他，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能抽离他周身的空气，自然也能压缩空气，将他压爆。

当时情急，没反应过来，公主府内，即便真有歹徒，哪里轮着了他上，敢对公主不敬的歹徒，定然不是宵小之辈，也不可能让他察觉到存在。

应该是公主测试他的实力吧，陆潮生点了点头，望了眼长生殿的方向，什么也没看到，转身踏上湖面，穿过湖心岛，到达岸边，没再发生幺蛾子，坐上了等着的车，兜兜转转地，出了甘泉宫。

飞霜殿，宁沁公主的寝宫外。

月光如水，照在地上。宁沁公主站在廊下看月光，脸上没了微醺的酒意。

那贴身女官走了过来，正常的步伐，踩在地上的声音却极小，像怕惊动了什么。

“殿下，捐款数额汇总出来了，共有十一亿八千六百五十四万，五千万已到了账上，剩下的七天内汇齐。”

“年芳，你跟我多少年了？”宁沁公主依然看着青冥之上的月亮。

“回殿下，二十八年了。”

“那三十一岁了，老姑娘了，该考虑嫁人了。”

这个自三岁起便跟着宁沁公主，取自“水花晚色静年芳”，赐名为年芳的贴身女官愣住了，随即跪倒在地，“年芳发誓追随殿下一生，不嫁人不生子，请殿下成全！”

宁沁公主低头看向她，“大女人，有自己的想法了，留在我身边干什么呢？”

年芳磕头，砰砰响，“年芳错了，不该为难他，请殿下重罚，但求追随殿下左右，百死不悔！”

宁沁公主说道：“为难？这不算为难，我说的话，你不听了，也不必跟着我了。”

年芳明白了，公主知道了她没给陆潮生送邀请函。为人臣属，是不忠，是欺上，历来是大忌。

不是她忘了，是她故意忘了，小小武生，公主没那么多时间等他成公做王，周奸的儿子，也配不上公主殿下，帝室不会允许。

年芳叩头在地，长跪不起。

“喜欢替我做主，你去前线当个将军吧，可以管成千上万的人。”

宁沁公主转身，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