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和宋春娥那傻女人待久了，沾染了傻气？”顾子君身随扇走，步履优雅，一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形象，手上不停，与陆潮生过招，如同戏猴。

陆潮生的心沉到了会**，不再传音，左支右绌地应付顾子君行云流水般的招式，做困兽之斗。

翩飞的扇影威胁不大，收收开开折扇，脆响声牵动心脏的停跳，进而控制了他动作的节奏才最是要命。

“无趣了。”顾子君传音道：“让你瞑目吧，故人向你问好！”

故人？

陆潮生眼前闪过一个笑容和煦的脸，“顾子檀？”

姑苏顾氏是会稽顾氏的分支，顾子檀与顾子君相识在情理之中，进夔门关是罕事，顾子檀知道顾子君也被选入夔门关也正常。

也许陆潮生一巴掌抽飞吴山青，让顾子檀怀疑他的丹田是不是真的坏了，担心他万一活着出了夔门关，所以煽动顾子君暗下杀手？

而动机，应是为了徐照夜。

至于品性？顾子檀以往表露在外的正人君子模样，陆潮生从不认为那是他的本来面目。

都是狐狸，一点就透。

“别怪我，一路走好。”

顾子君不准备直接杀死陆潮生，陆潮生筋疲力竭，即便琉璃身仍在，也撑不了几回合，失去了顺手充当磨刀石的资格，将他打飞擂台外，按规则，再下坑一次，让蚁人杀死他，不至于太损自身形象。

厌倦了前戏，顾子君开始认真了，执扇的手臂疾速挥动，如重重潮汐，极短时间内，折扇不知挥舞了多少下，擂台上狂风大作，沙石泥土扫离地面。

陆潮生脚下一顿，入地半寸，稳住要离地的身形，顾子君在扇影中轰出一掌，直取他胸口，他正想闪避，心脏骤然一停，动作随之一顿，人被打得飞速倒退。

入地半寸的两脚牢牢抓住地面，上身后仰着倒退出去，犁出两条浅浅的道道，泥土翻飞，陆潮生双臂一振，朝背后打出两掌，以遏制出台的势头。

成功止住了倒退之势，陆潮生两手却拍在了风化蟒的骸骨上，陡然失去了对两只手掌的感知！

明明它们就在眼前的手腕上，可陆潮生就是感觉不到手掌的存在。是风化蟒独特的风化病病症！

“陆兄，抱歉了，我还是没有认输的习惯，有碍于我武爵登顶的信念。”顾子君朗声说道，“还是请你下坑，挑只小的蚁人，搏一搏，能杀一只，再杀一只想必也不难。”

“这这这这，怎么…怎么能反悔？”宋春娥焦急不已，说话也失了镇定，结巴起来。

“说不定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走到她一边的杜馨梦将声音拉低，细细送入她耳朵，指点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人性，你可长点心，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陆潮生用各种方法试了几次手掌，甩甩手索性不管了，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他肃然说道：“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输？”

顾子君道：“我倒是希望你能赢，可人力有时而尽啊。”

“力有尽，我不尽！”陆潮生张开双臂，似承接天地，慨然道，“来吧，姓顾的！”

“陆兄豪气冲斗牛，佩服！”

顾子君人影闪烁，忽左忽右，手上折扇开开合合，脆响如爆炒豆子，催动节奏暗合陆潮生的心脏跳动频率，从而牵动他心脏反常停跳。

必胜之局，他仍旧保持着警惕。

陆潮生抬臂接天，琉璃身金黄光芒璀璨绽放，恍如回光返照，失去感知的两只手掌似也微微颤动，恢复了些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