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910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神州国,西南一隅,沧桑学院,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或看书,或打拳,或炼炁,正争分夺秒备战春试。
然,在学院后山,一位少年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小草,貌似很舒服的样子。
少年的身边,有一位美少女,手上拿着一根枝条,不时地驱赶着少年四周的飞虫蝼蚁。
夕阳西下,凉风袭来,少女看了一眼前方破败的城市,回头看着少年,说话了。
“天寻,地上凉,我们回去。”
少年叫天寻,十六岁,沧桑学院最弱的学生,没有之一。
他三年前来到学院,天赋测验时,体内五行元炁混杂,一度被误认为是全属性修者,修行天才。
可是,三年过去了,所有同学都觉醒了元炁属性,唯独他,身体像块铁巴,无论如何修炼,未有寸进。
几天后的春试,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天寻只能卷铺盖走人。
“水遥,我到底是谁?”
天寻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视线西移,停在了弯弯的月亮之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情如灰暗的天空,眼神忧郁而迷茫。
三年前的一天,天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为此他高兴了好一阵子,作为一名无依无靠、名字都没有的孤儿,换个环境,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遗憾的是,平静下来的天寻没有发现象征穿越的“金手指”,连这一世的记忆也没有找到,仿佛只是换了一副躯体。
奇葩的是,叫水遥的女孩告诉他,他叫天寻,是爷爷在海边捡到的,别的一无所知。
随后,水遥就带着他来到了沧桑学院。
转眼三年过去,水遥已经觉醒了水和木两种属性的炁,成了学院新星,而他,依然在原地踏步。
天寻并非不努力,恰恰相反,他很勤奋。
三年来,他听课比别人认真,修炼比别人刻苦,看的书比别人多,睡的觉比别人少……也许是天意弄人,也许是穿越时出了问题,无论他如何拼命,别人能轻松做到的事,他付出几倍努力,也做不到。
天寻很失望,作为史上最悲催穿越人士,他无数次想死了算了,可水遥寸步不离跟着他,想死都难!
三年,说长不短,天寻淡忘了自己是一名穿越者的身份,回归了现实。
距春试还有一周时间,原本,他想抓住这剩下的七天,作最后一次挣扎,搏一个奇迹。
可面对老师无情的讽刺,同学放肆的嘲笑,他到底是没办法平静修炼。
“烂泥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事小,还拖别人后腿。”
“天寻同学果真是‘天才’,三年不觉醒,古往今来第一人,无人能超越啊!”
……
来到后山,躺在草地上,老师同学的话语在脑海里回响,天寻终是醒悟,努力并非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舒服。
苦修三年不能觉醒,幻想着用短短七天,搏一个奇迹,还真是可笑,世上哪来那么多奇迹!
“天寻……”
水遥柔柔的眼神看着天寻,弱弱地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我是谁?
父母是谁?
家在哪里?
要干什么?
……
这些个问题,天寻已经问了三年,水遥也回答了三年。
来到这个时代久了,天寻已经完全进入这个角色,他越来越渴望记起这一世的事情,越发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没有记忆就没有方向,活着就仿佛行尸,不能觉醒以及前世的孤儿身份,天寻对记忆的执念就更加的强烈,为此,他一度把自己搞得痛苦不堪。
“天寻这个名字,确定不是你们取的?”
“不是。”
“知道我的名字,不知道我是谁……”
天寻突然坐起来,看着水遥。
水遥向后仰了仰,两只小手轻轻攥在一起,柔声说道:“爷爷说,他发现你时,你身上有张纸条,写着你的名字和生日。”
“你……爷爷爷爷,让你带我去找爷爷,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究竟知道什么!”
天寻唠叨一句,重又躺了下去,头枕着手,仰望着天空,一脸的不乐意。
他心里清楚,就算再问水遥一百次,水遥的回答还是这句话。
“天寻,我们回去,这里不安全。”
“不回,要回你回。”
“天寻……”
“滚,别烦我,跟屁虫。”
天寻嫌弃地瞥了一眼水遥,身体一翻,侧了过去。
“天寻,爷爷说要保护你安全。”
“保护保护!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听你爷爷的话,保护一个废物。”
“你不是废物!”